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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了腳上,隨口問道:“怎麼不穿襪子?”

“唔……襪子有些束腳,不大舒服。”我低聲道。

嶽清音沒再說什麼,抬腳踩住馬蹬,翻身跨坐在我的身後,扯過韁繩,雙腿一夾馬腹,這馬兒便輕輕地灑開四蹄在山路上小跑起來。

到底是自家哥哥,同那次被田大瘋子逼著騎馬的情形截然相反,身子被他的雙臂圈在懷裡,不由自主便生出了強大的安全感,一點也不害怕屁股下面這高大的生物了,頭不暈了,眼不花了,腰也不疼了,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咳咳。

出了山路便是官道,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遠遠地已可望見太平城的高大城門,忽然想起田幽宇這個折衝都尉是負責整個太平城守衛的主管,常常會站在高高的城門樓子上視察手下人的工作以及親自打量往來的進城之人是否有可疑之處。

我的原意是想悄悄地回府,不驚動那瘋子,就讓他還當我失蹤在外好了。萬一此時他就在城樓之上,會不會一眼瞅到我,又節外生枝?

這麼一想,全身不禁繃得緊緊,略帶緊張地盯住那城樓,忽聽得嶽清音在身後淡淡道:“他並未在城中。”

我遲疑地轉臉向上望了他一眼,他也垂眸看了我一眼,複道:“京都中五品以上武官皆隨駕往城外皇家圍場秋狩去了,大約要三日後方能回城。”

我這才暗吁了一口氣,低聲問道:“不知心顏姐姐何日出嫁?哥哥你……還要去道賀麼?”

嶽清音波瀾不驚地道:“后羿盛會後的第七日,賀蘭慕雪與田小姐的婚事便依旨辦了。”

唉……已經嫁為人婦了麼……田心顏,這美麗嬌俏的女子最終也沒能逃脫命運的擺佈。

“哥哥,”我輕聲道,“你對她……可曾有過一點點的心動麼?”

“現在說這些有何用?”嶽清音淡淡反問。

“靈歌只是覺得……就算不能同喜歡的人在一起,能被他常常憶著也是好的。”我略帶惆悵地道,腦海中莫明地閃過某人的身影來。

嶽清音半晌沒有吱聲,過了片刻方沉聲問道:“靈歌可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噯?這……會麼?會麼?我……真的是喜歡上了誰麼?那個“某人”?不……不是的,那大概只是一種女人天生的依賴感罷,我、我堅決不承認。

於是假作難為情地低聲道:“哥哥想到哪裡去了,靈歌只是一時慨嘆罷了。”

嶽清音沒有再多說,二人一馬放慢速度,至城門前嶽清音先跳下馬,隨後將我抱下來,牽了馬進入城門。我回頭望望城外,心頭升起一種複雜的情緒,說不清是倦鳥歸巢的踏實感還是重入鳥籠的認命感,人生本就是在矛盾中開始在矛盾中結束的,坦然受之吧……有矛盾才能有激情,生活若沒了激情豈不是無趣得很?

找了間安靜的小酒館吃了午飯,回到嶽府時已經差不多是下午三四點的光景了。還未待走近我的院子,站在門口的歡喜兒便眼尖地一眼瞅到了我,忙向院內招手叫:“綠水!你們幾個!小姐回來了!快出來!”而後撲嗵一下子便跪下了,綠水幾人從屋裡跑出來,喜極而泣地跪成一片,臉蛋兒上滿是淚水地道:“小姐回來了!小姐可回來了!”

我心下輕嘆,每次我的任性而為總是會牽連著這幾個無辜的小廝丫頭跟著著急受罪,一時心中有愧,急走幾步上前將他們一一扶起,望著這幾張稚嫩的、本該無憂無慮的臉龐,我也只能低聲道上一句:“這是最後一次,都放心罷。”

身後的嶽清音淡淡接道:“先去給你們小姐準備水沐浴罷。”隨後看了我一眼,轉身去了。

綠水幾人見我平安歸來,喜得如同過年一般,裡裡外外一通忙活。熱水很快燒好,果真灑了花瓣在裡頭,不過洗罷效果很一般,也沒見個蝴蝶啊蜜蜂的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過來……

換上一套家常衣服,慢慢地坐到窗前几案旁,案上放著那隻嶽清音買給我的仿羊脂玉的花瓶,瓶內插著一枝案頭菊,隱隱飄著幽香。於是想起他說把那些“禁書”也給我買來的事了,便轉身去看牆邊的書架子,果見整整齊齊地羅列著一排嶄新的書,伸手隨意取了一本,正是那《妖妃野史》,忍不住想笑,一旁的綠水見了說道:“小姐要的這些書是少爺親自拿來擺在架子上的,還有牆上的這副畫,”我抬頭看向牆壁,果見多了一軸水墨寫意,畫的是秋庭月色,海棠樹下一個梳了雙髻的半大女孩子正仰望著月亮出神,“少爺每日都要到小姐房裡小坐片刻的,”綠水說著忽而放低了聲音,“聽長樂說,少爺這一陣子飯吃得很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