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1部分

事也只好暫放。

由於嶽明皎已經同我挑明瞭訂親之事,是以全府上下便也不再瞞著,連日來打掃得不亦樂乎,尤其我原來所住的那院子,從頭到腳地進行了一番修葺,刷了新牆粉,油了新房漆,傢俱等一干擺件全部換了新的,舊的被移到了我現在所住的嶽清音小樓的房間,說是直到我出嫁之前都要先在這裡暫睡,新房間還要晾上一段時日。

三日後,岳家受邀的親戚們登府赴宴,請的都是住得距太平城較近的人,不過是為了來此給我的訂親做個見證。季燕然做為準新郎自然也要來參加,而因他住在江南家鄉的父親距此太過遙遠,便沒有將其請到場。

照理說,訂了親的男女直到新婚當晚之前是不能再見面的,然而天龍朝的習俗卻很開放,訂親宴上需待婚男女雙雙給在場見證人敬酒。這一規矩嶽清音前日便已對我說了,我問他可不可以裝病臥床不去敬酒,他只冷冷瞥了我一眼,道:“訂親日若有一方臥病在床將被視為不吉,男女雙方皆須入寺院受洗七日以除身上魔障。待受洗歸來仍要辦宴敬酒,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去。”

於是只好強打精神,任由綠水四個丫頭擺佈著化了精妝,穿了套新做的衣衫,靜等晚宴開始。

至差不多時候,傳話小丫頭前來傳訊道:“小姐,老爺請小姐至前廳敬酒。”

於是起身帶了丫頭們慢慢行往前廳,尚未至廳門便聽得廳內傳來一陣的歡聲笑語,心內不由一陣怦怦,倒不是怵裡面人多,而是,而是怕見到那個如何避也避不過、逃也逃不開的冤家。

深深地做了幾個呼吸,心一橫,牙一咬,硬著頭皮邁上臺階去,守門丫環輕輕推開門迎我入內,頓時滿廳的喜氣撲面而來,在眾多親朋的各色衣衫各式笑臉中,我一眼便看到了那卓然而立談笑自如的男人,他黝黑的眸子越過模糊的背景牆似的賓客們,直直地望在我的眼底,眼神中帶著憐惜,帶著無奈,帶著撫慰,帶著得與不得、幸與不幸的複雜情意,令我不堪與之對視,微微地低下頭,緩步行至立於主位旁的嶽明皎身邊。

嶽明皎便笑著一手拉過我,一手拉過季燕然,向著賓客們笑道:“來來,下面由這對兒準新人給大家一一敬酒,多謝諸位為兩個孩子的親事做此見證!”

說著便離桌,引著我和季燕然轉了圈地挨個向那些個賓客敬酒。自始至終我都低了頭一言不發,眼角餘光看到了他輕拈了酒杯的手,耳內聽著他從容得體地應對眾人的道賀,一圈下來波瀾無驚。

之後便是相互交換訂親之物,不過是走走形式,季燕然交出的是一枚金鎖,嶽清音則代我交出的是一枚玉鎖,正合了那女鑲金男配玉之說。

敬過酒後便沒了我的事,向一眾親友行禮作辭,帶了丫環們出了前廳。走了還沒幾步,忽見歡喜兒追上來,悄悄兒地在我耳邊道:“小姐,季大人讓小的給小姐兒帶個話兒:大人他請小姐至後花園門口一見。”

我怔了一怔,他……他這會兒見我做什麼?如此尷尬時期,他有何話要說?

於是便要綠水等人先行離開,自個兒獨往後花園而去。

至花園門口等了半晌,方見黑暗小徑上走來一人,正是季燕然。臉上沒有笑容,只有深深地注目。及近前來,低聲地道:“靈歌,時間有限,為兄長話短說。為兄知你心中並不同意這門親事,只因前幾日一直在宮中述職,始終未能抽出空來找你。你若允許,為兄倒有個辦法,既不至連累伯父被皇上降罪,又……又可以免去你我親事……”

我抬起眼來望住他,哧笑一聲道:“季大人要第二次拒絕靈歌麼?”

季燕然凝眸望著我,沉聲地道:“季燕然若娶,便娶個心甘情願嫁與我的嶽靈歌。”

我驚訝於他破天荒的直白,許是他今日喝多了酒,又許是他被情勢所逼,他……他怎麼、怎麼能毫無遮攔地便說出這樣的話來……

“季大人……”我抬手將鬢邊的髮絲捋向耳後,幽幽笑道:“靈歌並不在乎被你一而再地拒婚,只不過此事事關家父及我岳家全家人的性命安危,靈歌深知大人乃重承諾之人,因此靈歌也有個兩全之策,不知大人肯否一聽?”

“靈歌請講。”季燕然沉眸道。

“大人那承諾還有一年之期,你我不妨假做成親,只同府不同房,待一年期近,大人一紙休書將靈歌休了回家,自可與那命定之人再結連理。或者……大人若嫌一年期太長,不妨半年,三個月,靈歌隨時都會準備好打了包袱回家。——可好?”我涼笑著道。

季燕然眸中劃過一絲神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