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房間裡,失去了葉瑋安的房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溫度,錦卿原本暖暖的心一點點的變的冰涼。
張氏話裡話外都在敲打她,張妍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若是懂事的,就不該這麼霸道,就該讓葉瑋安去探望生病的張妍,就要讓葉瑋安“臨幸”了張妍。再生出一男半女來給她侄女傍身。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不想日後的幾十年,幾萬個日日夜夜都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度過,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一句話就叫走。留她獨守空房,她也不想要別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管她的丈夫叫父親,搶奪她的孩子的父愛……
錦卿再也坐不住了,面前的香爐裡的香似乎燒完了。剩下最後一縷青煙打著旋飄散到了空氣中,消失於無形。
錦卿攏了攏身上的小褂。站起了身,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出去。
守門的餘墨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攔在了錦卿面前,賠笑道:“錦卿小姐莫急,國公爺一會就回來了。”錦卿不言語,繞過了餘墨繼續往前走,餘墨慌了神,咬牙道:“錦卿小姐,我們爺對你怎麼樣。您心裡是有數的,別辜負了爺的心意,反倒叫小人看笑話!”
“看笑話?”錦卿悠然喟嘆了一聲。回頭對餘墨道:“我早就是個笑話了,還怕人看?”錦卿輕笑一聲。揹著手往外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國公府。
出來國公府,車伕問她可是要回家,錦卿茫然了,袁府哪裡算是她的家,親事不成,她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太醫,哦,如今她要退婚,還是一個滿身笑話不識抬舉的小太醫!
錦卿呆愣了半晌,回頭衝車夫道:“去晉王府。”
在晉王府門口,錦卿先讓車伕駕車回袁府了,而錦卿並未進王府,問門房要來了筆墨,讓門房轉交給了顧瑞雪一封信,託她好好照顧錦知,門房雖然驚訝錦卿小姐為何過門而不入,卻不敢多問。
隨後錦卿便步行走到了街道上,叫來了一輛租來的馬車,直接去了城西劉嬤嬤那裡。然而錦卿今日走的急,身上竟沒帶銀子,到了目的地後車夫的臉色便不好看了,看著小娘子穿的衣衫華麗,卻是個連車費都想賴的主!
又想這小娘子住城西這種地方,估計也是打腫臉充胖子的窮姑娘。
錦卿懶得去瞧那車伕的臉色,更不想讓劉嬤嬤出來付錢,直接拔下了頭上的一枚金釵,扔給了車伕,便自顧自的下了馬車。
車伕捧著金釵,雙眼發直,往嘴裡咬了咬,才喜的發狂,生怕錦卿反悔似的,把金釵揣進了胸前的口袋裡,一路駕車跑了回去。
劉嬤嬤正在院子裡翻曬糧食,乍一見錦卿回來了自然欣喜異常,要拉著錦卿留下來吃中飯。
錦卿笑著搖頭拒絕了,只問道:“嬤嬤,我之前做鈴醫時的藥箱還在嗎?”
劉嬤嬤詫異道:“在的,我原封不動的放在櫃子裡了,還有你和錦知以前穿的衣服也在。”
錦卿強忍住眼淚,笑道:“那就好,我現在有用。”
劉嬤嬤雖然詫異,還是領著錦卿翻出來了藥箱,藥箱上面還壓著幾件粗布衣裙。
錦卿脫掉了身上穿的漂亮裙子,換上了以前的粗布衣裙,卸掉了髮髻上剩下的一個金釵,胡亂用個木簪子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又把藥箱背到了身上,在劉嬤嬤跟前轉了一圈,笑道:“嬤嬤,瞧我跟之前有什麼不同嗎?”不等劉嬤嬤回答,又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沒什麼不同,我還是之前的我。”
劉嬤嬤有些擔心,拉著錦卿急急的問道:“錦卿,你這是想幹什麼?你下個月不就要嫁給那國公府的小少爺了嗎?”
錦卿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只說道:“這藥箱我先拿走了,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劉嬤嬤還想再說什麼,錦卿卻已經提起藥箱走了出去,看著錦卿頭也不回的背影,劉嬤嬤心裡忐忑不安,然而想到葉家那個小公子,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都無可挑剔,錦卿又是待嫁新娘,總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問題。
錦卿走出長安城東門的時候,已經下午了,長安城外楊柳依依,一片生機盎然,微風吹過,路旁的柳枝隨風飄擺,遠遠便能看到郊外的長亭掩映在綠樹叢中。
錦卿使勁往背上提了提藥箱,深吸一口氣,大踏步的朝東走去,看著那亭子,她就想起了前世裡學到的一首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錦卿哼著歌,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掉,她來長安的時候是逃難來的,如今走了也是偷偷摸摸的跑掉的,還是被未婚夫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