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卿不能為他所用,那他索性就當垃圾扔了,還能出口惡氣。他名義上是錦卿的生父,就像他說的那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她逃跑成功,否則還是要被抓回來成親的。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她舍下了她在京城的事業,逃跑成功了,那劉嬤嬤和錦知呢?袁應全必定會去為難劉嬤嬤,錦知要讀書走仕途,不能陪著她到處逃跑。
如果錦卿這次服了軟,去求顧瑞雪幫忙保住了袁應全的官位,他嚐到了甜頭,下次肯定會變本加厲的提要求,如果錦卿不答應,便是老一套的包辦婚姻。
這不是人人自由平等的現代,不是她和父親感情不好,來個斷絕父女關係就能一了百了的年代。
不一會,錦卿便走回了家裡,煩躁的蹲在門口揉著自己的頭髮,惱火起來,她真想一包藥下去,送自己的便宜老爹上西天,一了百了,大家都清淨了。
可袁應全和杜雪襄不一樣,杜雪襄只是個官家小姐,而袁應全卻是個有官位在身的大唐官員,他若是死於非命了,大唐必然重視此事,若是查出來她弒父,錦卿自己倒沒什麼,可錦知若有了這樣的醜事,他日後還怎麼在人前生活?
而且她和吳興合謀給杜雪襄下毒的事,也並不是天衣無縫的,杜家人若下決心查,未必查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不過是畏懼於吳家的權勢罷了。
若是找表姐幫忙。表姐顧及太子剛立,行事束手束腳,要麼沒辦法幫自己。要麼就如了袁應全的意,幫他升官,這些都不是錦卿想看到的。
吳興不可能再去找了。錦卿大概也能猜得到吳夫人的心思,她很喜歡自己。可沒喜歡到能拿自己當兒媳婦看的地步。
仔細想了一圈下來,錦卿發現,除了孟鈞,她再找不到別人來幫自己了。
天色已經擦黑了,錦卿又冷又餓的從牆角起身,想去找孟鈞幫忙,卻遲疑的停在了巷子口。她居然還不知道孟鈞住在哪裡。
夜色深沉,星星也出現在了夜空當中,四下黑暗成一片,冬天的冷風越刮越大,錦卿不知道要何去何從了。
冬天夜裡在街上擺攤的人也少的可憐,錦卿漫無目的的走到了一家攤位前,那家小夥子招呼錦卿來吃飯,錦卿回過神來,遲疑的問道:“你知道孟鈞孟將軍住哪裡嗎?”
擺攤的小夥子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半晌回答道:“不知道!”又同旁邊的人不屑的嘟囔道:“看這姑娘長的一副伶俐相。誰知道是個傻子!痴迷孟將軍都痴迷成病了!大晚上的要去找孟將軍,也不瞧瞧孟將軍能看的上她?!”
錦卿默默的低下頭走開了,京城這麼大,她要去哪裡找孟鈞?似乎一直以來。都是孟鈞在找她,她從來沒找過孟鈞。
走著走著,錦卿走到了清和堂,清和堂大堂裡只點了一盞燭火,一個夥計正準備關門打烊,瞧見錦卿直直的往清和堂走,連忙攔住了錦卿,笑道:“這位姑娘,今天不湊巧,我們打烊了,抓藥的師父也走了,您不如明天再來吧。”
錦卿搖搖頭,“丁臨河和江辰,他們倆誰在?”
夥計愣了愣,沒想到錦卿認識他們的兩個老闆,躊躇了下,對錦卿說道:“您稍等。”便進了清和堂後院。
過不一會,丁臨河披著衣服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一看到錦卿,劈頭就數落道:“我就知道是你!深更半夜的在外面瞎晃盪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一個人在街上不安全啊?”
錦卿好久沒跟丁臨河拌嘴了,此時聽他絮絮叨叨的一番痛罵,倒生出了幾分親切懷念之感。
“我聽說你跟江杏定親啦!”錦卿笑嘻嘻的說道。
丁臨河白淨的臉上飛起了兩團紅暈,“還沒正式定呢!我舅舅原本中秋過後要來,誰知道外祖母生了病,他便耽擱了,說等到過完年再來。”
有師父在,丁臨河的外祖母只要不是大限將至,想必都能安然無恙。
錦卿真誠的笑道:“那先恭喜你啦!以後可要好好的對待小杏兒!”
丁臨河紅著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是當然的了!”又轉頭嚴肅的看向錦卿,“你這麼晚來幹什麼?不可能只是為了向我恭喜吧!”
錦卿難過的低下了頭,丁臨河嘆口氣把錦卿拉進了屋裡,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錦卿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爹要我去求太子殿下讓他升官,否則就隨便把我嫁了。”
丁臨河呼的站了起來,惱怒道:“什麼不要臉的無恥老兒,敢這麼威脅自己的女兒,還算個人嗎?”
錦卿拉扯丁臨河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