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醫術不錯,喬適當寶貝似地,走哪裡都帶著,夏天的時候平定瘟疫還立了大功的。
再去看看太子和孟鈞的神色,老狐狸似的皇上心裡有了計較,衝跪在城樓下的袁錦卿說道:“你有什麼冤屈,說來聽聽。”
袁應全在一旁,腿肚子都在打顫,渾身發冷。一旁的官員瞧見錦卿,知道是袁應全的女兒,小聲問道:“袁大人,令嬡這是要幹什麼啊?”袁應全牙齒也在咯嘣咯嘣響,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當官的都是老油條,見他這副德行,周圍的官員都瞬間離他遠遠的,以免惹禍上身。
錦卿深吸了一口氣,將婚書舉高過頭頂,大聲說道:“回皇上的話,我要告我的親生父親袁應全停妻再娶,騙婚!十六年前,他赴京趕考時在老家已有妻室,然而為了欺騙我的母親顧瑜真資助他考試,謊稱他並未成親,他和我母親成親時還到官府立了婚書為證!待他考中進士赴任後,夥同原配魏氏,降妻為妾,降嫡為庶,逼死我母親,以為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們的醜行了,實在天理難容!”
皇帝聽完後震怒不已,立刻轉頭看向了人群中的袁應全,袁應全被皇帝那吃人的眼神嚇的跪倒在地上,滿頭冷汗說不出話來。
太子冷冷的瞧著癱倒在地上的袁應全,一邊小心的看著皇帝的臉色,他這個老爹,並不在乎袁應全到底有沒有幹過這等無恥的勾當,他在意的是,在這歡慶的時刻,袁應全曾經幹過的事情丟了他這個皇帝的臉面。
只要時機拿捏得當,他和孟鈞不出面就能把袁應全打入泥地裡,因為在皇帝心中,只有他才是這個帝國的唯一領導者,太子若是想繞過他去處置官員,那就是想篡他的位奪他的權!
葉瑋安站在不遠處,神色複雜的看著跪在樓下的錦卿,他根本沒有想到,錦卿會這麼孤注一擲的來御前告狀,那是她的父親啊,卻如此的在人前不給他留情面。
錦卿臉上滿是汗水,可眼神堅定,舉著婚書的手臂那麼的細弱,還在微微發抖。葉瑋安突然意識到,張妍杜雪襄李秋棠和錦卿差不多年紀,她們這些大唐貴女在父母兄長的呵護下,從小到大每天在聚會逛街遊樂,或許遇到的最大難題不過是想辦法嫁一個家世好人品好的相公,絕沒有和父親反目的一天。
他一直以為,錦卿從小吃苦,和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唐貴女不一樣,是善良的,隱忍的,為了他什麼都能忍受的。
可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終究有自己的脾氣,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有忍不下去的這一天,他憑什麼要求她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忍受他那驕橫愚蠢的表姐,還有他那脾氣越來越怪異的母親?
葉瑋安心中一陣陣的激盪,對錦卿的所作所為他第一反應是不贊成,可激動過後,他甚至有些羨慕錦卿,心頭的滋味似是一壺苦酒,自己也道不明白。
袁應全不是沒聽到皇帝在問他,可他早就下破了膽,全然沒了之前在家裡的暴戾霸道,嚇的跪伏在地上索索打抖,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他這輩子完了,毀在顧瑜真母女手中了!
第186章罷官
臘月二十的清晨,空氣寒冷凜冽,陰雲密佈在京城的上空,似乎隨時會飄起鵝毛大雪。
在這滴水成冰的天氣裡,原本熱鬧的長安街上行人稀少,偶爾一兩個也是悶頭快步走著。錦卿縮了縮脖子,拉著錦知慢慢的往袁府走去,今天是袁應全被勒令離京的日子,他已經不再是朝廷命官了,眼下的他,只是一個被貶為庶民永生不得啟用的罪臣。
袁府門口停了三輛馬車,袁錦繡一身藍布袍子,臉色蒼白雙眼浮腫,髮髻也亂糟糟的,啞著嗓子指揮著下人把箱子一件件的裝到馬車上。
一個下人手指凍僵了,搬箱子的時候手滑了一下,箱子掉到了硬邦邦的地上,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一陣清脆的響動。
袁錦繡原本繃緊的神經徹底斷掉了,歇斯底里的跳腳指著那下人罵道:“沒用的狗東西!搬個箱子也搬不好,要你幹什麼用?飯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下人嚇的連連作揖告饒,袁錦繡依然不依不饒的罵著,彷彿要把這些日子受的惡氣全部發洩出來一般。
錦卿拉著錦知走了過來,重重的拍了拍手,一臉嘲諷的笑意,“錦繡姐姐真是好大的脾氣,真是厲害!”
袁錦繡一瞧見錦卿,立刻急紅了眼,咬牙切齒指著錦卿道:“你們來幹什麼?看我們有多麼慘的嗎?”
錦卿微笑著點點頭,“沒錯。”又左右看兩眼,搖頭道:“真是不夠慘,照我看,爹的那點俸祿不但要養活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