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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避免與後宮接觸,就是為了避免後宮陰私。不想十幾年後的今天,卻因為救命之恩,不得不為後宮小主效命。

方海試探道:“貞順太妃逝世後,公公一直不曾參與後宮角逐。如今怎麼……”周源道:“我如今已經五十又三,身為宮侍活到我這個歲數,我已經知足了。只是我那徒弟小順子對我孝順如親父,我已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照拂不了他幾年,少不得要為他打算一二。只是連累你了。”周源說著,向方海行了一禮。

方海受了。雖然周源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此時卻將他牽扯到後宮博弈,身家性命都懸掛於褲腰帶。這個恩情還的虧大了。受周源一禮,表明兩人日後各不相欠,方海也不為周源牽連他的事抱怨於心。

至此,我的班底初現雛形。

第十九章 菊清將周源和方海的對話細細複述與我聽,我並不在意。無論周源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亦或是為了小順子,只他效忠於我這一結果,才是我想要的。

小順子領了內務府新派來的宮女內侍向我請安。我仔細打量,姜忠敏確實比黃規全會做人。起碼他送過來的人不會老的老小的小。三名內侍,三名宮女,俱都溫順的垂眉斂目的跪著。我淡淡的掃視,如今,我已經不會如去歲那般心起漣漪。

寶鶯掌管我的財帛,菊清掌管我的貼身事物,喜兒翠兒雖然年幼,可討喜又規矩,我十分喜愛她們。至於新來的這些,我不在意的想著,我還沒有把別人的眼睛放到身邊的勇氣。剛要開口打發他們,忽然瞄到侍立身側的寶鵑。

飲完一杯熱茶,我慢慢開口道:“內侍由小順子負責教導,宮女由寶鵑負責。”寶鵑不願,若是要教導新來的宮女,就無法貼身服侍我。這次行宮歸來,她敏感的察覺到我對她的疏遠。於是出列稟道:“奴婢大大咧咧慣了,恐怕教導不好新人。寶鶯比奴婢細心,規矩又周到,入宮時間還比奴婢長。依奴婢看,寶鶯比奴婢合適。”

我心下惱怒,寶鵑眾目睽睽之下說“依奴婢看”,乃是在新進宮人面前駁斥與我。若叫她如願,我日後的威信何在?!我微沉下臉,手上茶杯咔的一聲放在几上,道:“寶鵑對我的吩咐不滿,是不是覺得我嵐意樓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寶鵑臉色大變,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我盯了她一眼,直到她額上的汗溼了頭髮。我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她道:“不敢就好。”凌厲的掃視了一眼殿內眾人,“誰還有意見?”眾人紛紛跪下,以頭觸地,表示順服。我收了厲容,淡淡道:“既無異議,都散了吧。”

我留下小順子與寶鶯她們吩咐道:“小順子,那三個新人你仔細替我留意著些。只要不是人家的眼線,即使蠢笨一些留下也無妨。寶鶯菊清喜兒翠兒,你們四個注意著,那新來的六人只許在院子裡做些粗活,起居室、繡房等我常去的地方不准他們踏足,更不准他們接觸我的一應貼身事物!可記住了?”

五人齊齊應是。

皇上的女人太多,雖然我以病故避免與他相處,卻不得不於兩月後在上林苑與皇上巧遇。我的綠頭牌重新出現在敬事房。

轉眼隆冬已至,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整夜。樹上、屋上俱都厚厚的裹上了銀裝。菊清捧了小火爐給我拿手上捂著,我立在屋簷下,看著落雪。庭院中那顆石榴樹,樹葉上堆滿積雪。我有些擔心的道:“雪這樣大,會不會壓壞了樹?”

小順子眼珠一轉,笑著道:“不然奴才幾個拿棍子將積雪捅下來?”我心意頗動,轉頭看著下個不停的大雪,遲疑了一瞬,笑著道:“也好。等雪止了,你們再去把雪打下來。要放輕些,摸折了樹枝。”小順子笑著領命。

奴才不是物什,經得住任意折騰使用。有時候一個體貼的主子,才能得到他們真心的認同。而我,雖不至於與他們平等相交,卻也能尊重體諒他們。

喜兒與翠兒兩個丫頭,互相捧著手呵氣取暖。我看著她們通紅的食指,伸出手去握住,竟是十分冰涼。我皺眉道:“你們的手怎的這樣涼?”又去摸她們的衣服,竟是薄薄的一層厚棉布衣。我大怒:“好他個姜忠敏,竟然敢剋扣我嵐意樓宮侍的冬衣!”

喜兒慌忙道:“小主,不幹姜總管的事,是奴婢和翠兒貪雪,早上在雪地裡滾了一遭兒,被雪浸溼了棉衣。這才沒有冬衣穿。”我注目翠兒,翠兒應同。我緩了臉色,道:“是我誤解了姜總管。”伸手去捏喜兒紅撲撲的臉蛋,“個小丫頭,都這麼大了還玩心這麼重。菊清,去取了我舊歲的冬衣賞給喜兒翠兒,切莫凍壞了。”

喜兒翠兒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