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十分了,真的時間不多了呢。他強忍下心頭的悲憤和痛恨,再次拿起了盤子。魔尊,最好別讓我有機會出去,否則,今天我和媽媽所受的一切,我都要找你討回來!不,是十倍地討回來!我要報仇!
滿腔的怨怒化成了一種力量,促使他更加快速地用力洗著面前的盤子,他能發洩的物件,也只有這些了。
獄卒們九點鐘準時到了,而灸舞也剛好將最後一個盤子從消毒櫃裡取出來,放入碗櫥裡。
那些獄卒們看到口裡塞滿了抹布的灸舞先是一愣,隨後都笑了,那個油頭肥耳的獄卒長更是笑得捂住了肚子,一個勁兒地嚷嚷:“晴姨你太懂幽默了……”
那個被稱作“晴姨”的母老虎更是一臉的得意:“誰叫他老是咳嗽?這可是我們要吃的盤子筷子,還能讓他的口水弄髒了?你們要是覺得不好,讓他取掉就是。”
“不不不!”那個肥耳獄卒長擺擺手,一副欣賞的樣子走近灸舞,還拍了拍他鼓鼓的兩腮,“蠻好的嘛,好得很,這個造型比之前帥多了!”
“一班長喜歡就讓他含著唄。他要敢取出來,你就讓牢房那邊弄上點爛嘴巴的藥,撒在抹布上給那個女的塞上。”母老虎既得意又滿臉諂媚地說道。
一班長愣愣地看著母老虎,忽然回過神來,笑了起來,指著母老虎:“哦哦哦,你啊,你啊,懂幽默!我喜歡!”隨後又拍了拍灸舞鼓鼓的臉頰,“聽到沒有,小乖乖?”
獄卒們和母老虎又都笑了。
獄卒長一腳踢在灸舞的小腿肚子上:“走啦!幹活去。”
灸舞吃痛地往前踉蹌了幾步,又被腰間的鎖鏈成功地拖住了,痛,連咧嘴的表情都做不到了。他的手盡力 ;捂住把他勒得生痛的鎖鏈,呻吟聲透過抹布送出顯得悶悶的。
眾人又一陣鬨堂大笑。
母老虎對灸舞的痛苦視而不見,伸手握住鐵鏈,用力猛地一拽,將灸舞拽到了面前,又欣賞了一回灸舞痛苦驚恐的眼神,才拿出鑰匙開啟了鎖。
腰間的牽引力突然消失,即使有所準備,灸舞還是連退了好幾步,手撐住桌子才沒摔倒。
獄卒們似乎也笑夠了,一班長上來提起了灸舞的衣領,重重推了他一把。
灸舞向前跌撞了好幾步,在就要摔倒的時候被身旁兩個獄卒揪住了。
如此這般,在推打踢罵中,灸舞出了廚房門進入了辦公樓。
上午的辦公樓一般都很安靜,只有為數不多的人在值班。其他的人上午是不上班的。
那些高層往往都陪著魔尊在議事廳到很晚,有時候他們會在那裡商量發展魔界或者對付白道或者處理在麻瓜界的產業的事宜,但更多的時候,他們就在那裡吃喝玩樂直到深夜。那是屬於他們的夜生活,多功能的議事廳,有著極其強悍的視聽效果,在變幻莫測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效的刺激下,吃喝嫖賭也成了檯面上可以做的事了。只是一個晚上下來,議事廳也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每次灸舞進來都有種想要吐的衝動。空氣中充滿了酒氣、煙氣還有因為吃不完而腐爛的水果味道,如果是夏天,就還夾雜著其他變質了的食物的氣味。
中間的桌子上一如既往的一片狼藉,菸灰、果皮、乾果殼、食物包裝、油膩的盤子、玻璃酒杯、各種酒瓶到處都是,更有甚者還有一把椅子躺在了上面。地上也滿是垃圾,椅子、酒瓶都橫七豎八,靠近大廳中央還有一灘玻璃碎片和滿地酒水,看樣子,昨晚有人在這裡摔破了一個酒瓶。
大廳的左邊是兩張牌桌,可以看出,昨晚他們一桌打的是麻將一桌打的是撲克,牌都四散得到處都是,檳榔渣、口香糖、菸蒂也到處都是。
大廳的右邊相對乾淨一點,但也滾著酒瓶和酒杯,菸蒂是自然少不了的。那邊的牆上鑲著超大屏的液晶電視,幾乎可當電影屏。所以,右邊的那一大塊空地應該就是被當做舞池的。
大廳的前方是九級臺階,臺階上擺著一張刻鏤著繁瑣圖案的金色椅子,那就是魔尊的寶座了。坐在上面,可將整個議事廳盡收眼底,誰做一點小動作都可以知道。
兩百來平米的大廳,雖然比不上麻瓜皇帝的金鑾殿,卻同樣是這些高層叱吒風雲的地方,是魔尊大擺魔王架子的殿堂!只是,現在,這裡一片狼藉,不,不是現在,是幾乎每天早晨都是如此。而灸舞要做的,就是在上午的三個小時內,把這個大廳打掃得一塵不染。這個難度和強度都是很大的,但沒有辦法,如果完不成任務,就像掃不完大街一樣,多了一頓打,少了一餐午飯,只是這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