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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鞭子和麻繩在蛟鱈面前奉上的時候,地上又多了很多垃圾,就讓灸舞安安生生地走路也是他們這些人做不到的,總要向灸舞扔點什麼才開心。
蛟鱈拿過了鞭子,卻沒有拿麻繩,而是對灸舞命令道:“咬著!咬住繩子的中間!把能放進嘴裡去的部分全放進去!全放到口裡,牙齒後面!”
灸舞沒有什麼過多的思考,機械地按著蛟鱈的命令做著。粗糙的麻繩再次喚醒之前由於抹布留下的傷痛,但他沒有做出痛苦的表情,也許,他在對這些感覺麻木前,也得學會對自己殘忍。
蛟鱈才沒工夫研究灸舞的心理變化,衝上去將那段麻繩的另一端快速地打了個結,然後向後拖拽了一下,這樣這段麻繩就從嘴的位置把灸舞勒住了
灸舞冷不丁被拽了一下,差點沒摔倒,卻被蛟鱈抓住了肩頭。
蛟鱈一手拽著麻繩,一手將灸舞的肩頭用力壓下去:“趴著!趴好!前腳著地!”
其實灸舞的手已經本能地撐在了地上,只是已經腫得老大的手有些使不上力,顫抖得有些厲害。
蛟鱈卻視而不見,揪緊了那條麻繩,使他的頭向後仰著,就算想倒都倒不下去。蛟鱈提腿跨上了灸舞的背,騎在他身上,湊近他耳朵,帶絲邪魅地說道:“我要你給我做的就是當我的馬!看好了,我要騎著你在這個房間裡兜一圈。聽好了,你要是敢讓我摔倒,那所有的遊戲都可以別玩了,你還是去欣賞那個瘋女人喝辣椒湯吧。”隨後慢慢放鬆了一點麻繩,又故作溫柔地摸了摸灸舞的頭髮,“馬兒啊馬兒,咱們上路吧。”隨後揚鞭狠狠抽了灸舞一下,揚動麻繩,煞有其事地喝道,“駕!”
周圍又是一片鬨笑。
灸舞臀部捱了狠狠一鞭子,渾身一凜,被麻繩死死勒住了才沒摔下去。
蛟鱈又揚了揚麻繩:“快點兒!走啦!你是不想幹了還是怎麼的?”
灸舞咬了咬嘴唇,向前伸出了手,接著又伸出了一隻腳。蛟鱈個頭小,不算重,可灸舞手腳都有傷,就是不揹人這樣爬行也是相當困難的,現在卻要揹著這九十幾斤,無疑對手上和腿上的傷都是雪上加霜。
“駕!”蛟鱈得意地再次抖了抖麻繩,鞭子在空中劃了一圈再次落下,同時一隻腳踢向灸舞的肚子,一個勁兒催促,“快點兒!給我快點兒!駕!”
其他人都笑得很歡,就連魔尊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灸舞又捱了一鞭,身體更加有些不穩,可他死死硬撐著,他記得剛剛蛟鱈的警告,不能讓那種事發生的。他閉了閉眼睛,馱著蛟鱈一步步向前移去。腳鐐和手銬在地上拖動著,似乎在為他配上了一段悲曲。
周圍的笑聲、尖叫聲、口哨聲卻與這段悲曲格格不入,倒挺配蛟鱈現在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蛟鱈扯高氣昂地騎在灸舞背上,不時揚著手上的麻繩,也不時揮下鞭子催促灸舞,一個勁兒嚷著“駕!”好不得意。她享受著周圍人的叫囂崇拜,享受著駕馭的快感,享受著灸舞的顫抖,也享受著灸舞的艱難和痛苦!鞭子一次次揮下,她根本就不會注意力道,反正勒著那根麻繩,再加上之前的警告,根本不用擔心灸舞會摔倒。就算摔倒了也不錯啊,她其實蠻想欣賞万俟菀被灌辣椒水的畫面,灸舞的樣子一定比現在更刺激吧。
灸舞的嘴角已經被麻繩磨破了,可這種磨損還在繼續,血漸漸染紅了麻繩。他用力咬著那根麻繩,也用力咬著嘴唇。忍著全身的劇痛,想著從小万俟菀對他的好,一步步向前移著,經過的地方,血跡斑斑。白色的地板紅色的血,異常醒目。
時間滴滴答答,辦公室雖然不小,卻也大不到哪裡去。只是蛟鱈故意靠牆走,選擇路程最大化,反正每次該轉彎的時候她都會扭動那根麻繩,灸舞只有在接到這樣的訊號才能轉彎。
一步步,爬過的是灸舞的血淚,揚起的是魔界巨頭們的得意,而踐踏的卻是灸舞無處可藏的尊嚴,其實,蘊含的還是灸舞對万俟菀殷殷實實無法摧毀的愛。
灸舞也不知道他怎麼爬了那麼久,硬是撐住沒有倒下,當聽到蛟鱈那句“籲——”他才知道他勝利了,他做到了,媽媽,一定要等著我……頭被麻繩勒住向後仰著,沒法說話,流血的嘴甚至連笑都做不到,灸舞眼中的淚水卻不再僅僅是悲哀,還有一種終於熬了過去的釋然。
過去了嗎?可惜那得蛟鱈說了算,而不是他灸舞。蛟鱈是翻身站到了地上,但勒住麻繩的手卻沒放鬆,一隻腳還踩在了灸舞的肩上,不讓他立起來:“老實趴著!沒有我的允許別起來!連動都不許!除非你不想管那個瘋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