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拿那雙幽深邃亮的眸子瞅她,有意無意閃動著一種奇異的光彩,像在暗示些什麼。
好吧,雖然在這種不應該又極度荒唐的情勢下,她還是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的兩種樣貌各有特色,前者嚴峻冷僻,後者浪蕩不羈,性感指數簡直是破錶——她瘋了嗎?居然對一個綁架自己的歹徒興起異樣好感,莫非是斯德哥爾摩症作崇?
為防他繼續性騷擾,她還是隨便敷衍幾聲,免得壞了這個男人的興致,一氣之下掐死她。
“好吧,我希望你是隻貓,不過你那麼大隻又肥,我可能抱不動,所以你還是當狗好了……”
倏地,她感覺腰間的大掌猛然縮起,警告的意味濃厚。
白雪很無奈地換了說法:“好吧,既然你不想當狗,那我希望你是個好心人,趕快帶我這個迷路的可憐蟲回家。”
“可憐蟲?你這個小女巫哪裡可憐了,我看不出來。”他托起她後腦,與她額貼額近距離相望。
白雪愣住,被迫凝視他的雙眸,慘白的雙頰漾出淡淡暈色,而這次他終於能窺見,那雙邪惡的瞳眸裡笑意更濃。
“夠了!凱爾先生,你最好在我爹地把你射成蜂窩前放我走!”為了掩飾窘態,她選擇大聲咆哮。
“那你可能得在我吻你之前,趕緊閉上小嘴。”
他話剛說完,只見白雪倏地抿緊唇瓣,警戒地瞪著他的一舉一動。
可惡的臭小子,竟然使出如此下流的手段來威脅她,真是卑鄙又帶種。
俊美的臉龐笑得更燦爛,迥異之前的穿著打扮讓他看起來更年輕且神采飛揚,不變的是,眉宇間的狂傲與自負始終盤據著,眼眸深處蟄伏極深的情緒。
白雪火大地瞪著他跋扈的笑臉,無奈人在屋簷下,否則她早一腳把他踹飛。
“凱——”
“我不是凱爾。”他慵懶地斂起笑,嗓音低沉的說。
“隨便你想當誰就當誰,我懶得管。”她不明白他何必一再強調這點,根本不重要嘛。“你不放我走,絕對會後悔。”
“我做事從來不後悔。”他玩弄著她睡袍前襟的黑色蝴蝶結,抽開之後又用著極緩慢的速度把它打好,重複了好些遍,搞得白雪心臟快停止跳動。
“你是怎麼把我弄出來的?”她拚了命弓背縮胸,怕死了他的手會“不小心”碰到她女性最柔美的隆起弧度,要是她被玷汙了,以後哪來的臉見她心愛的路西法。
“那袋炸藥和槍把那群訓練有素的菁英一個一個解掉……放心,我沒對你的小木屋下手。”
似乎看破了她的不安,那雙邪惡布有粗繭的手掌越來越刻意,每綁一次結就越靠前,幾乎快碰上她的前胸。
白雪倒抽口氣,終於找回渙散的氣力,伸手拍開他的手,抓回緞帶緊揪在手中。“你玩夠了沒?到底想要什麼?”
“昨晚我和白瑞許談過,我要借用一個月。”
“借用什麼?”有人借東西比他還囂張的嗎?根本是土匪來著。
“你。”他微笑公佈答案。
白雪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人不是東西,不能借用,你這個瘋子。”
“白瑞許答應我,只要我有辦法把你帶出白家,這整整一個月你就歸我。”
“你騙人,爹地不可能答應你……”
“他不答應也得答應。”他漾開森冷邪氣的笑說:“我告訴他,如果他不答應,我就把你殺了。”
白雪停止掙扎,詫異地仰眸望著他,真的在那雙黝黑的眼睛裡瞥見一抹殺意。
去他的!虧她方才還在心底稱讚他帥,簡直是好心被狗咬!
“殺我?”出乎他意料之外,白雪非但不害怕,還很不屑的冷哼了聲,又倔又傲地板起臉孔,“你要是殺了我,不只是跟白家結仇,羅蘭家族也會替我報仇。”
“羅蘭家族?”
“對,我、我的未婚夫是羅蘭人,你絕對惹不起的物件。”幸好,她這謊說得還不算太蹩腳,羅蘭人少說她也認識好幾個,拿來應付他綽綽有餘。
他垂眸半掩銳光,教人瞧不清眼色,忽爾一笑,“這麼巧,我最近跟羅蘭家族有筆交易,你倒是說說看,是哪個幸運兒能當白家最後天才的守護者。”
“威——”她下意識想抬出威廉來當擋箭牌,旋即想起這個男人似乎早探透了威廉的底細,想想不妥,及時改口:“是威廉的叔叔!”
他挑眉微睨她,“哪一個?”譏誚的薄唇笑得很冷,像是等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