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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竟漲紅了臉。

躲藏的地方實在太狹窄,此時哪怕想深喘一口氣也不得,一時間難受之至。

顧長東卻不察,依舊沉醉在鏡中淫丨靡的景象裡,彷彿感同身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過分。

我雖覺得屈辱,卻也知道,此時此刻決不能發出聲音,更不能任性推開顧長東,唯有默默承受。

可當顧長東把半張臉埋在我頸項間,吮吸我後頸肌膚的時候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顫抖著掉了幾顆羞辱的淚珠。

也正是那時候,我才認識到,哪怕我再如何巧言善辯,也受不了顧長東真的把我當成是那種生而下賤的女人。

不敢哭出聲,眼淚順著臉頰和頸項流下,很快便打溼一大片衣襟。

顧長東終於發現我有異常,他收回手,沿著我的手臂摸索著上攀,觸碰我的臉頰,在觸及冰冷眼淚的時候,他明顯身體一僵。

乾燥修長的手指停留在我臉頰邊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顧長東終於再次將手心貼上我的臉頰,大力抹去我臉上的淚痕,我偏過頭,躲開他灼熱的手心,他左手順勢下垂,捂住我的嘴唇。

我掙了一下,沒能掙脫,他低下頭,貼近我的鬢邊,用為不可聞的嘆息,低沉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聞言,我的眼淚更是奪眶而出。

難以控制時,我便死死咬住顧長東掌心,直到嚐到血腥的味道,他卻始終沒有動,也沒有再吭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鏡屋重歸於己。

李謙終於得手,鏡中的他眼神渙散,面色微微潮紅,還帶些疲倦,可嘴角卻掛著一個饜足的笑。

楚憐卻不再哭,只是認認真真的穿好衣服,用手指將飛亂的髮髻重新攏的一絲不苟。終於,她站起來,冷靜地說:“陛下,上元節宴馬上就要開席,臣妾無謂在此多做逗留,只希望陛下記住承諾的話。”

李謙聞言轉頭去看楚憐,微微一笑,拉過她一雙柔荑貼在臉頰,溫柔道:“你放心。”

楚憐不著痕跡的抽回雙手,挺直脊背,轉身走出了這間鏡屋。

我目送楚憐的瘦削的背影,忽然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感覺,就好像很早以前,似乎也曾經在哪裡看過那樣一道倉惶卻固執的身影。只不過,那種感覺一瞬即逝,並沒有讓我對楚憐有所改觀。

楚憐走後,很快便有人匆匆跑進鏡屋服侍李謙起身,還惴惴不安的說:“時辰就快到了,那些大人們都在等著陛下呢!”

李謙疲倦的答應了一聲,留戀似的將半張臉孔埋進床榻上枕間,許久才緩緩站起身,任由兩個內侍服侍他穿戴。

離開鏡屋。

至此,牡丹園終於重歸於寂。

我快步走在前面,顧長東彎腰撿起一直墊在腳下的衣物,一聲不吭的跟了出來。

我和顧長東一前一後,北行回集英殿,走到一半,遠遠聽見一道鐘鳴聲。

撞響銅鐘,就是上元節宴要開席了。兩殿的朝臣和命婦便離開隔間偏殿,去正殿入席。因此,一定會有人發現我不見了。

以李翎的心性,必定會找我,到時候只怕紙裡包不住火。

我非惜命,卻怕連累李翎。

心中擔驚,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顧長東。

聽見鐘聲,顧長東也忍不住皺眉。見我看他,他快步上前,低聲對我道:“你隨我來”

顧長東把我帶到集英殿東側,那裡有方矮牆。顧長東對我說:“從這裡進去,我知道有一處毀舊的樓梯。”

說著,他便縱身翻過矮牆。我無瑕顧忌其他,也艱難番強,隨著顧長東跑去東側那個長滿青苔的螺梯。

這樓梯年久失修,早已腐朽不堪,就連柳珍兒這樣瘦弱的身子,踩上去也是一沉,搖搖欲墜,腳腕也不覺撇了一下。

顧長東步伐大,一次跨幾級階梯,不去踩已腐爛的,見我走的小心且緩慢,便伸手拉我。

我只做沒看見,固執要自己走,他不強求,每走幾步便回頭看我一眼。

終於走上二樓,我們沿著走廊從東面繞去北邊偏殿,門已從裡面栓住。

顧長東對我說:“你從窗子裡爬進去,先別下去,偏殿裡已經空了,你再從這裡走出去怕要惹人起疑,你在北角的樓梯口坐一會,假作崴了腳,走不動路。我從外面進正殿,命人上來替我取東西,到時候他看見你,自會去找人求救,這一節便遮掩了過去。”

我點頭,撩開窗簾,要往屋內攀爬。

意外看見屋子裡,空蕩的桌椅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