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風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一把手捂住小鬼頭的嘴巴,另一隻手將身上的甲冑飛快褪下來扔給了守營的兵士,露出一身黑色勁裝,將小鬼頭提在手裡,疾走幾步,才問道:“可是去年酒館的那位姑娘?她在哪?”
小鬼頭長出了一口起,道:“差點被你憋死。。。。我說周大哥,羅家姐姐對你可是一網情深的,每天都在我面前唸叨你,你真不考慮考慮。。。。”見他的周大哥眼神不善,趕緊討好道:“我看見她進了燕客樓,還是單身一人喲。。。周大哥。。。”
小鬼頭還想多說些什麼,只覺得迎面撲來陣陣熱風之中,夾雜著些塵土,灌了個滿嘴。趕緊閉了嘴,將要說的話又咽回肚子裡。原來周如風正帶著他運起輕功,急速飛奔。。。他心中連連嘆息,唉,男人啊,一聽女人就昏了頭了。。。
那個女人又出現了?關於冷靜,關於形象,以及找到那女人做什麼。。。周如風此刻什麼也不想考慮,直憑著心頭一股熱血,向著燕客樓飛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見她,他只知道,他要見到她。
盞茶之後,兩人停在了燕客樓的街對面。“咳。。。咳。。。”小鬼頭清理了一番有些不舒服的嗓子,招過街邊探頭探腦的另一個小鬼頭問道:“人走沒?”
“沒呢,就在二樓。你看,從這裡還能看見呢。。。”
周如風隨著小鬼頭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二樓的玻璃窗後,隱隱可以看見一個有些模糊的黑色勁裝女子,只一眼,他心中就能確定,這就是她。
周如風從身上摸出幾枚銅線。丟給小鬼頭道:“給你們買零嘴。”說罷整了整衣衫,終年不見半點表情的臉上微微有些激動,他吸了一口氣,穿過街道,走進燕客樓。
輕輕正在沉思,突聞有人在包房的門上敲了幾下。不是說不讓人來打擾的麼?輕輕心中一陣煩躁,道:“什麼事?”
“姑娘,外邊這位說是與您約好的。”小二隔門說道。
與自己約好的?不說自己來這吃飯是心血來潮,並不與人有約,退一步說,洛陽也沒幾個人認識自己啊。。。輕輕心中納悶,心道,難道是皇上找來了?
想到自己這菜才上齊,還沒吃上幾口,那男人就陰魂不散地找來,虧的自己還在瞎琢磨什麼“再一次逃跑”。。。輕輕悶悶地道:“進來。”
“你。。。周如風?”看見來人,輕輕一陣詫異。原來是周如風這個冷臉男。輕輕心中莫名地鬆口氣,輕笑道:“原來是你,隨意坐吧。小二,再添副碗筷。慢著,再添壺好酒。”自己兩次進酒樓,兩次都能碰見這個冷臉將軍,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她倒沒有想過,是周如風特意找來。周如風與她又沒有利益衝突,她才懶得多想。
待小二添了碗筷,上了酒,周如風看看那銀製小酒壺,想起當年這女人一杯就醉。。。扯出一個笑容道:“你有沒記得先結賬?話說,這燕客樓的價格可是貴的很。若你再次醉倒,我可是結不起賬的。”
輕輕想起當年的糗事,臉色一紅,道:“放心,櫃檯上已經壓下銀子了,只有多的,沒有少的。而且,我今天不喝酒。”看著這面無表情的臉,她心中瞬間做出了決定,不說她害怕皇上的暴怒之下的血腥懲罰,單單為了她的一對兒女,她必須回宮。。。。
留他們在皇宮,她肯定會牽腸掛肚,心神難安的。
做出了決定,心中自然也輕快起來,輕輕與周如風聊著大宋的美景,市井的傳聞,還有軍隊裡的鐵和血。。。周如風幾次想詢問她的家庭她的親人,還有她兒子的父親,但看她開心的笑顏,終是生生忍住。。。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一桌酒菜已經冷透。輕輕暗呼一聲糟糕,匆匆起身道:“周兄,天色已晚,小妹不便久留,這就告辭。”說罷一個抱拳,連櫃檯上多出的銀子也不要了,衝下大堂喊了那兩個急的抓耳撓腮的小太監,急急地上了馬車,催促道:“回宮。快些,宮門要落鎖了。”
不說輕輕這邊馬車一路疾馳,也不說留在酒樓裡的周如風悶悶地將剩下的冷酒一口喝光——他沒看錯。與馮姑娘一路的,是兩個太監。而太監,是隻有宗室貴族才允許用的。。。她的丈夫,會是哪位王爺麼?
再說皇上在南城與輕輕分道,自拜訪了早些日子致仕的老太師,想著今日出宮所有目的都已經達到,於是在街上溜達一圈,看看街上跑跑跳跳的孩子,想起肖似自己的兒子和才二個月大粉粉嫩嫩地女兒,嘴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吩咐起駕回宮。
來到熟悉無比的星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