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聽,心知要壞,只好噗通一聲跪倒,“奴婢知罪;奴婢自作主張,擅改規例,請皇上責罰。”罰吧罰吧,罰我跪上幾個時辰吧……看在我第一次給人下跪的份上,大神你消消氣,該幹嘛幹嘛去,這裡不是你老人家呆的地兒呀……
“罷了,周福……”皇上揚聲叫了周福進來,道:“將這個宮婢領出去吧,恩,罰上三十板子,另派差事吧。”居然說朕把書放的亂七八糟,那雖然是朕八歲時候做的,但也肯定比你一個宮女強多了……皇帝心裡腹誹。
輕輕一聽到“另排差事,腦袋就是一暈:自己不過是小小動了一下排放順序,這就下崗了?這個……這個也未免太過分了吧!!!衝動之下就要責問,好在話出口之前還記得對方是皇帝,不是自己一個小小宮女能夠質問的。只是,真的就這麼下崗了?她機械地跟著周福下了樓,被院子裡冷風一吹,腦袋好歹清醒了些。旋即又意識到自己不僅真的下崗了,還要捱上三十板子,只覺得人生一片黑暗,不見半點光明。
“嗚嗚,我的幸福生活到此就結束了?”輕輕心裡默哀。”日日與書相伴,生活沒有勾心鬥角,全是平靜美好的生活就這樣被自己結束了?這真是……真是……
“周總管,奴婢想問問,領了板子,會分到哪?”輕輕暫時收起心傷,小心地問道。美好的人生轉彎了,還是要關心一下轉向哪裡比較重要。
“你原來是哪裡的?”
“應該算是精洗房裡的吧。”輕輕想了想後,答道。只是還沒在那裡呆過一天,她心裡補充。
“那你還回去精洗房吧。”
“那個,總管,我到了年齡還是可以出宮的吧?”
“當然,你這只是小錯。你這丫頭,也是膽大,皇宮裡的東西那是可以隨便改動的嗎?那文淵樓,可是皇上幼年學習過的地方。你……唉,你叫什麼?”
“奴婢馮輕輕,承平四年入宮的。”幼年學習過的地方嗎?難怪罰了這樣重,原來是動了他的“私人領地”,該是自己倒黴。好在還是可以出宮的,輕輕心裡稍微鬆了鬆,不是最壞的結果,黑暗的四周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弱的亮光。
“是那個做出搓衣板的?”
“額,是的。”
“行了,這就到了,自己進去領罰吧。”眼看刑律堂到了,周福看到輕輕沒心沒肺的樣子(哪個人就要挨板子的時候沒有一絲懼怕的?輕輕:我只是走神了),好心地提點了下:“以後你可要注意些,在這皇宮裡,還是要規規矩矩地好。”
“謝謝總管教導。”輕輕感激地道:“能不能再麻煩總管派個人到精洗房,找到一個叫月兒的,說奴婢又挨板子了……”聽起來真是金玉良言吶,可惜她聽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幸福的生活已經長了翅膀,華麗麗地飛走了。
沒有人觀刑,她也沒有大叫。比起心裡的悲傷,身體上的疼痛算不得什麼。只是月兒怎麼還沒有來?她馬上又要睡過去了……她努力地撐了好一會兒,才見到月兒焦急地過來,眼睛紅紅的。
“月兒呀,以後我要靠你照顧了……”輕輕勉強打起精神,強笑道。
“輕輕你這是……”
“以後再問。我馬上要睡過去了,你想辦法把我直接弄到精洗房去,以後我就跟你一塊兒做活了。我睡覺期間,你幫我把包裹收拾好,直接拿過來吧,替我跟大姐她們告個別……我自己要是再見到文淵樓,非要懊惱傷心死了不可……好月兒,都交給你了,我睡了……”
“你……”月兒還想說點什麼,卻見輕輕已經昏睡過去,急的直跳腳。好在文慧帶著六哥幾人聽到訊息也趕了過來,由六哥把她背了回去。
撇下幾人安頓輕輕這個傷號不提,周福安排完了輕輕的瑣事,回到文淵樓四樓,見皇上正在對著幾本小冊子出神,就靜靜地站在一旁。
“那個宮女,你安排去哪裡了?”這個字型,和自己當年的字型幾乎一模一樣吶。
“回皇上,奴才讓她回了精洗房。”
“唔,那個羽絨服,你知道嗎?”
“回皇上,奴才有耳聞。聽說是棉布裡面填上鴨絨鵝絨,極是暖和。還有……”
“說吧。”
“是,那個宮女,叫馮輕輕,幾年前想出搓衣板的那個。”
“恩。回吧。”說完把手裡的冊子和上,原樣放回書櫃,就要出去。
“那這裡呢?”周福不得已,大著膽子問道。
“就這樣吧……”
額,那宮女真是白白遭了一出罪……周福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