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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他從來不認為找到一個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他真的很慶幸。

不過,他知道秦笙也同樣在意在他心中有著深深烙印的陸婉瑩。

他有那樣一種感覺,陸婉瑩更象是一座不可褻瀆的神像,而他則是虔誠的信徒。神像高高在上,信徒的心雖時時刻刻不能將她忘懷,卻又與那神像遙不可及。

而秦笙則不同,她是那樣的實實在在的在自己身邊,她為自己微笑,為自己流淚。牽著她的手,他能感覺到她的一切。她的一顰一笑,都讓自己為之心動,一個眼神,他可以明白她心中所想……

許河星翻來覆去,心有牽掛不能入眠,忽聽得后街悉悉唰唰腳步聲響,十數人穿行而過,聽聲而辨,都是身負武功之人,這些人深更半夜究竟欲行何事?

許河星翻身披衣推窗望去,遠遠見幾個黑影閃過一條衚衕去了,許河星跳出窗外尾隨而去。

轉來轉去,轉到城西一座破廟前,廟門口有四個人把守,蓬頭垢面手執竹杆,竟是丐幫弟子。許河星一見心中略定,丐幫號稱中原第一大幫派,行事向來光明磊落,聲譽不在少林武當之下。

本想轉身離去,好奇心起,許河星便偷偷繞到破廟後院牆外。略一打量,房上院中竟有五六處暗樁,廟中大殿內有燈火閃動,似有不少人在說話。

許河星摸起一顆小石子丟到對面街房頭瓦片上,骨碌碌聲響,這些人定睛一望的剎那,許河星翻身過牆,輕輕一躍已貼在滴水簷頭下,側耳傾聽。

一個粗豪聲音道:“竟有此事?真是我中原武林的恥辱!”

另一聲音道:“他明知回鶻與我大宋交好,卻引西夏去攻打,就是為了將來打我大宋掃清道路。”

蒼老的聲音道:“我看不然,他有如何本事能左右西夏國王的意思?此事恐怕另有蹊蹺!”

許河星心中一動,這個人的聲音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那有何難?既已知會了我中原十大門派,只要他敢踏入中原一步,定叫他碎屍萬段!”

“莫非是在說我不成?”許河星猛然省悟,正是自己率西夏軍攻下伊州城,莫非張昆竟以此事做文章,煽動中原武林來逼自己遠離中原不成?若是如此,張昆啊張昆,你可太過了!

許河星並不在意張昆為逼自己免於干涉謀反而給自己出各種各樣的難題來牽制自己,可是這一次竟然是給自己扣上了通敵判國、賣國求榮的罪名!若是他真的是賣國投敵了那也就算了,不用別人說他都要自己承認,可他幫西夏王確有其事,卻絕未有賣國之舉,如此傳說他還如何在中原人面前做人?!

許河星生平最恨兩件事,一是別人誣陷自己,二是自己相信的人不相信自己!

“哼哼,西夏回來的人說那小子和他的姘頭打下伊城之後為西夏各路將帥所排擠,已經逃往回鶻去投親去了。不過我想回鶻人也定然對他們恨之入骨,他們無立足之處必回中原,我已派門下弟子趕赴西陲各處城鎮,只要他們敢回中原,就會立刻知會與我,到時我們除去這個敗類,給盟國復仇,給我中原武林雪恥!”

廟中眾人鼓譟叫好,房簷下的許河星卻是心中一片冰涼。

真的是張昆?

他還是我認識的張昆嗎?

這樣的事陸婉瑩會毫不知情嗎?

他們……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其他人怎麼想我可以完全不在乎,可是我的兄弟,我最在乎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糟了!笙兒還在蘭州!

她現在毫無反抗之能,鏢局那些鏢師不知道會不會站在她這一邊?就算站在笙兒這邊,能不能保護得周全還是問題,中原各派的好手決不是那些鏢局的鏢師所能抵擋的!

可是京中境況如何?景陽王與張昆到底走到了哪一步?是先去東京見皇上還是趕回去見秦笙?

到底怎麼辦?!

“許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許河星想起秦笙說這話時的眼神。

許河星縱身躍出牆外,數人同時喝道:“什麼人!”許河星哪裡管他們?施展輕功遠遠拋開那些人,趕回客棧從窗戶躍回房中,收拾好東西又從窗戶離去,直奔東城門。

這時天剛放亮,城門兵丁剛打完瞌睡,再過大約一柱香的工夫就該開門了,卻見一條人影飛也似奔上城頭一躍而下!這些兵卒忙伏在城頭望去,只見許河星單手貼住牆壁滑下數十丈高的城牆,蜻蜓點水般飄過十數丈寬的護城河,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