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僅僅過去了一天,林翰接到了容雨姿的電話,告訴他容海川親自率領省委省政府有關負責人前往首都,會晤國防部科技工業局的高層領導,為屹林公司的產品造勢搭橋。當然他的行程不止這一家部門,動身前已經和其他多個相關單位取得聯絡,都會一一造訪,圍繞的重點不外乎一個人一件事:林翰的屹林公司。
省委書記親自披掛上陣,這已經是遼東省最高規格的聲援了。林翰萬萬想不到,這件事最後還是驚動了容海川,而且他還下了這麼大的力度,殺到了首都來。
容雨姿在電話裡還告訴林翰,老爺子希望在首都和他見一次面,詳細的談談有關屹林公司近期和下一步的設計研發、生產規劃、銷售佈局等事宜,爭取根據林翰的戰略部署做出有力的調控方針,在各方面給予他有力的臂助和支援。
林翰被著實震驚到了,有些忐忑不安。
本來有江沛元的鼎力支援,呂瑾逸的一路綠燈,他認為已經夠了。省委是管人的,政府才是管事的。容海川適當的表示一下關注其實足可以了,可是沒想到,他的關注度這麼高,直接落實到了行動上。
林翰深知,容海川的關注既不是要跑出來搶“政績”,也不是越疽代苞的橫加插手要“狗拿耗子”,他一定有自己的深意。這種深意或者就來自兩個層面:一個是他的子女,比如容偉誠和容雨姿;一個是來自他自己。這讓林翰頗為惶恐,歸根結底他是救過容書記父女的性命不假,可是一碼歸一碼,和這樣的封疆大吏談膚淺的報恩還願,予取予求真的合適嗎?
奈何真的不是林翰想談,而是容海川要找上他來。
容雨姿還不忘了揶揄他一番:“你對我不假辭色愛答不理的,算你林總裁牛氣沖天,我無話可說;可是我老爹這次親自出馬了,你有本事就再牛一次給我看看,不把老爺子答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翰想當然是不敢再“牛”了,於情於理,在公在私,他都必須要對容書記表現出十足的恭敬和謙遜。
容海川用了兩天的時間,跑完了計劃要去的所有部門,最後和林翰在賓館碰了頭。
林翰硬起頭皮,帶著盧映然等一干人馬,給容書記做了細緻、具體的工作彙報,回答了他提出的若干問題,並對容書記給出的新思路、新想法、新指示一一記錄在案,準備著手結合實際情況制定更全面穩妥的計劃。
這個彙報結束後,容書記遣開了所有隨行人員,和林翰單獨相處,談了近二十分鐘的話。
他劈頭第一句就問:“林翰,雨姿說你的骨頭硬氣的很,果然沒說錯啊,你就是不肯來見一見我這老頭子,非得等著我反過來主動給你搞些服務工作對不對?”
林翰嚇的大氣都不敢喘,緊著解釋:“容書記,您誤會了。您每天的工作那麼忙,我……我實在是不敢……不敢去打擾,再說,公司的業務都在穩步進行中,我只是想做出來成績,給遼東省、給家鄉人民爭光!”
“嗯,你後面的這句話我愛聽!”容海川語音充沛,言辭鐸鐸:“年輕人有你這樣的抱負,這才是最高的思想境界!財富啊地位啊什麼的,統統都是虛幻的,你能早早的把需要幾十年後才能看透的現在就悟通,很了不起!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迎合我,故意找的這些說辭的呢?”
林翰低頭道:“我還有一半的話沒說出來……就是我也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想創造一個屬於我的巔峰人生,要說沒存了這個私心,恐怕您也不會信的對不?”
容海川哈哈大笑:“行!回答的還算中規中矩,沒有說謊也沒有太過,勉強算你及格,不枉了我為你的事親自跑來一趟首都。”
林翰道:“感謝容書記的厚愛,我聽雨姿打電話說您要來,這心裡……實在不是個滋味,您是省委書記,輕易怎麼能為我一個小小的企業……拋頭露面。哎,我真是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對您的敬意才好。”
容海川肅容道:“我問你,省委書記是幹什麼的?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
林翰心下忐忑,撓著頭道:“容書記,我恐怕……回答不了這樣高深的問題。”
容海川緩緩道:“不單是你,我自己就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一樣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我總覺得,他和一個平民百姓的區別沒有多大,期盼的、渴求的都是和諧的社會,幸福的生活,優厚的薪金,物質和精神的雙重豐富。有房子能買得起,有子女能上得起學,有病能去得起醫院……非要說區別,因為工種不同,位置不同,這些美好的祈盼對老百姓來說是願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