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吧檯裡的事物,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紙,這張紙被裱在一個青色玉框裡,玉框又被放在吧檯裡,呈45度角斜立,以方便觀者讀閱。上面的幾行字很簡單:本場所所有賭檯和流通貨幣為籌碼,一律不接受現金或其他貴重物品作為代替籌碼的應用行為。本場所籌碼為專用,貴賓需要使用前請聯絡吧檯人員用現金兌換或貴重物品折算兌換後,方可娛樂。本場所籌碼最小面額100元,最大面額10000元,豐儉由人,請貴賓任用。
林翰看完這幾句話,馬上就覺得索然無味了。裝修的再豪華高階,服務的再精緻入微,還不是披著滿滿的銅臭的一個賭窩。很久以來,林翰對賭就很厭惡,不但自己不賭,就是對身邊喜歡賭的人也敬而遠之。其實這到不是他要裝什麼清高,而是來自於他心裡的“疾病”。林翰的心裡素質不能說差,但是也可以說是很不好。體現在競技和對比的時候尤其更甚,他總是對自己的信心不夠。
賭博這樣的行為,對於心裡素質不高的人來說,絕對是噩夢一樣的行當。時而需要沉著冷靜,時而需要孤注一擲,每一個決定都要有超強的心理素質輔以配合,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在殘酷的賭局上笑到最後,建功樹業。可是要是換做一個時而膽戰心驚,時而冷汗涔涔的選手,不用說輸錢贏錢,單是過程就已經把這個膽小鬼嚇尿了,遑提什麼大殺四方,大把贏錢了。林翰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鄙夷自己的這方面能力的,確實遇見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能力就會縮水好多,大打折扣。
再向下看去,無非就是一些常見的賭博形式和方法,詳細的介紹了每種玩法的規則、牌型、技巧和經驗。林翰看的一知半解,也無心深究,心想要是王蘊明的活今天反過來給自己去幹,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要說贏錢固然是不好贏,可是輸錢一定是自己的長項。需要完成的任務就是輸錢,應該不難吧?不過王蘊明賭錢也是個小白,和自己差不多也是半斤對八兩,想來要他輸錢倒也並不難吧。
折騰到現在,肚子也有點餓了。轉頭看了看豐饒的食物供給區,來一次這麼豪華的賭場,口袋裡沒什麼進賬也就罷了,肚子裡要是再不留點東西,絕對是個大遺憾。大步奔向了食物區。遼東省地處東北外沿,臨近渤海灣,這裡的食材多取自於當地,但是賭場極盡奢華,出手闊綽,對食物的要求也絕對是一絲不苟。其中不乏還有大量的華夏南北的諸家名吃,甚至也包括了海外空運的新鮮酒食囊括其中。
林翰看的眼花繚亂,好多叫不上來名字的美食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眼神最終停在了一個裝滿冰塊的大桶上,裡面是倆只碩大的大龍蝦。其實林翰是吃過龍蝦的,不過那只是飯店裡尋常的一倆斤重的,還要好多人分食;今天見到的這對,光是身長就有半米,通體火紅色,爪為金黃色。每隻不下五斤,實在是大的出奇。擺在那裡還不等用吃,就已經叫人垂涎欲滴,浮想聯翩了。
大冰桶下面貼著泡沫軟標籤,上書“澳洲龍蝦”四個大字。但是沒有做出別的註解,倆只大傢伙張牙舞爪的臥在冰桶裡一動不動,威武的大鉗子矗立前方,瞧那架勢根本就不是要被別人拿來食用的,反而像伺機而動,隨時擇人吞噬的捕獵怪物。林翰嚥了口口水,歪著頭端詳,又抬頭四下看看,想找人問問,這玩意允不允許吃,是生是熟。
他這一抬頭,首先看見的就是剛才那江姓青年。別看這裡的食物豐盛誘人,但是來賭場的人顯然並不買賬,誰也沒心情把心思放到吃上,和正事比起來,吃東西最多隻是附屬福利,根本就不值一提。這些富賈名流,高官達人的什麼好吃的沒見過啊,只有驚心動魄的賭博和大把的抓起籌碼的快感,才能深深的刺激他們的每一根神經。所以食物區的客人真的極少,靜靜的像一處孤立在喧囂賭檯外的世外桃源。
江姓青年是三三倆倆出現在食物區進食的人中,離林翰最近的一個。此刻他正側面對著林翰,手中拿的是最普通不過的一種快餐:三明治。一邊吃一邊在張望對面的一張賭檯,深遽的眼神依然犀利。林翰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賭檯的人頭攢動中,一個吊帶v胸,一襲黑色晚禮服的女子側坐在臺邊的高腳椅上,單手託著一隻酒杯,明眸皓齒。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姓青年,目光中滿是媚色。
林翰懶得去管,又張望來回有沒有經過的女招待,這時那青年徐徐向他走過來,並且直接經過了他的身前,嘴裡大口的咀嚼著三明治,慢慢的踱步走下臺階。“噹啷”一聲細小的響動,似乎是從那青年的口袋裡掉落了一樣東西。
林翰定睛去看,是一枚小小的籌碼,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