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地下好幾灘血跡,觸目驚心,不遠處楊曉元的屍體被白被單覆蓋住,露在外面的腳上少了一隻鞋。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唏噓不已。誰也說不清楊曉元因何喪命。
年邁的楊父楊母捶胸頓足,哭天喊地。楊母甚至幾次哭暈了過去,拉也拉不起來。醫護人員又忙著給她輸氧救治。
楊家的大小子楊曉飛,嘿嘿傻笑著圍在父母的周圍,好像對眼前的熱鬧很感興趣。他出生以後就被診斷為先天的智障,而且很嚴重,如今四十多歲的人依然腦筋渾渾噩噩,分不清好壞事理。
大概是遺傳的因素,楊曉元也多少有點直愣,但是比哥哥強,起碼可以和人正常的交流,基本的人情世故能懂得。
林翰看的悽慘,楊家二老一生清貧,兩個兒子由於老大有智障,什麼也幹不了乾脆就是個累贅;唯一可以指靠的老兒子楊曉元,卻突然死於非命。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來喪子之痛,切膚剜心。
弓語這時候給林翰打來電話,她膽子小不敢看死人,躲在了家裡。電話裡大致的意思就是又和單位同事通了話,那個女同事在和她哥哥商量林翰什麼時間去面試,一會就能給出具體的時間。
弓語又補充道:“聽說這個公司的高管,還是你的學長呢,他也是遼東大學畢業的,應該高出你幾屆。”
林翰奇道:“有這事?倒要見他一面好好談談。”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突然有人拉林翰的衣袖,回頭一看,卻是前棟房的老郭大哥,笑呵呵地對他道:“林子,這裡看不出什麼名堂,請你和石嘉哥倆喝一杯,有些事想請教你。”
第十七章 露天燒烤
林翰和石嘉陪著郭大哥一起走出人群,說道:“老郭大哥,喝酒吃飯的什麼就免了,有事您就問吧。”
老郭大哥全名叫郭有為,是個四十餘歲的單身漢,妻子幾年前病逝,家裡有一個女兒在讀大學,他的職業和楊曉元一樣,也是在煤市上販煤為生。
郭有為道:“那樣不好,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好了,也不是咱們幾個,這一棟房的好幾個苦哈哈弟兄們都在那裡等你了。”
林翰奇道:“你們找我要問什麼事啊?”
郭有為道:“還不是因為拆遷,這裡面的彎彎繞太多了,我們文化底子薄,誰也弄不明白該怎麼辦,大夥想想覺得你是大學生,一定知道的比我們多,所以想和你嘮嘮。”
林翰還是不想去,但是被郭有為強拉硬拽的請到了街邊的一個露天燒烤攤。這裡果然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林翰熟識的前後鄰居,招呼他和石嘉一起入座。
這些人多數都是賣力氣的,酒量也大的出奇。還沒等談到正題,每個人好幾瓶啤酒已經下了肚,郭有為笑嘻嘻地給林翰倒上了滿杯,請他也一起喝點。
林翰現在倒是不怕喝酒了,把李中平騙醉以後,他就知道所謂的酒在自己面前無非就是水而已,怎麼喝都是那麼回事。
但是考慮到明天要面試,又怕“千杯不醉”這個異能失靈耽誤事,所以還是沒有放開,只是淺淺地喝了一口,意思意思。
眾人也知道他不勝酒力,轉而攻擊石嘉,說林翰不喝,那就得小石頭喝,權當替林翰擋酒了。
石嘉被逼得無奈,只好一杯一杯喝了好幾瓶,看過來林翰的眼神就有些不滿。
林翰就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還是不喝的好。
大夥有了些酒意,話題最先轉到了今晚楊曉元的事件上來。
郭有為道:“曉元的事肯定是開發商乾的,這事沒跑!別看這小子平時傻乎乎的,拆遷的事還是蠻有心眼,開發商來了好幾次,全都談不攏,他要的價賊高。”
一個黑臉堂漢子道:“可惜,可惜了。談不攏慢慢談唄,都動了刀子把性命賠上,他究竟把開發商得罪到什麼程度?”
郭有為喝了一杯啤酒道:“那說不好,反正東片區和西片區就曉元家和胖嬸家開發商去的次數最多,他們兩家都有臨街的建築,看來是被當成釘子戶了。”
林翰詫異道:“什麼東片區、西片區?”
郭有為笑著解釋道:“咱們這一大片地開發是一個公司,但不是一幫人。說來也巧,以胖嬸家和曉元家為界剛好被開發商一分為二,定成了東西兩個片區。衚衕口貼了告示和分界圖,開發商專案經理的名字都寫在上面了,你沒看到?”
林翰道:“哪家公司負責開發?”
黑臉堂搖頭道:“不清楚底細,大紅戳上印的是‘通達地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