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讓他放心,並對天發誓,李永昌才鬆了口氣。春水問他,如果警察來了,向他求證這件事,他會不會說真話。他有些猶豫,說有些不相信警察,如果把大拿、羅漢抓了又放了出來,他,還有他的家人,可能就會遭受黑手了。春水讓他不要顧慮太多,這世上,還是有正義公正存在的,壞人多,就是因為大家都在害怕,壞人就肆無忌憚了。
看來老七的調查是確鑿的,城管隊裡確實潛伏著一名殺人犯。按照老七的訊息,羅漢經常接活,如果這活是殺人,那麼羅漢就是職業殺手了。
職業殺手,這在電視電影中才會遇到的人,生活中,現實裡,就遇到了,春水嘆了口氣,做了官家的人,當了領導,遇到的事越來越覺得觸目驚心,還不如做個普通百姓呢。
殺人的人找出來了,到底殺了誰卻不知道,僅憑李永昌的一面之詞無法判定其中的究竟。春水想會會這位綽號“羅漢”的城管隊員了。他有些興奮,與職業殺手面對面,讓他很期待。也許是電影看多了,那些殺手,個個長得英俊冷酷,手法高明,槍法精準,武藝高強,而且還講規則。他一再提醒自己,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行事要處處小心,千萬不能露出馬腳,前功盡棄不說,很可能會惹出新的人命來。
“羅漢”還未見,春水卻差點見了閻王。他下班回家,把車開進車庫,剛開啟車門下車,突然從外邊衝進一夥不法之徒,手裡拿著砍刀,二話不說,就朝春水砍將過來。要是別人,不死也會丟半條命,春水的反應哪是常人可比的,他下車之時,就覺得陣勢不對,空氣中瀰漫著殺氣,他下車站定,就明瞭那夥人來的方向與人數了,所以他早有準備,趕緊找了便於防禦的位置,靜觀其變,為首的很年輕,二十出頭,胳膊上紋了許多刺青,十分顯目,緊咬著牙關,下手特別狠,專砍春水的手和腳。看來他們得到的指令是要春水的手腳。春水機敏地閃過,可對方人太多,足有七個,躲得了這個,豈躲得過那個。不能一味地防禦,要主動出擊。
他想起自己在醫院用藥丸擊中蒼蠅的功夫,急中生智,掏出口袋中車鑰匙,朝那為頭的扔去,距離近,用力狠,那人應聲倒下,不能動彈,似乎性命不保,其它幾個見為頭的倒下了,不敢上來了,一個個拿著刀,呆立在那裡,春水又揪住一個,用力一扔,他整個人在空中做了個優美的旋轉,猶如體操中的空翻,但落地時卻不怎麼優美了,實實地撞擊著地面,把他的五臟六肺都移位了,身體痛苦得蜷曲著,不斷地呻吟。剩下的幾個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刻作鳥獸散,四處逃走了。地上的兩個還在那裡顫抖。春水打了110。
警察很快來了,問清了情況,春水與他們一道去了公安局做記錄。警察聽了他的口述,說什麼都不相信,車鑰匙有這麼大的威力,能將人打在地上一動不動?春水說了幾遍,他們還是不信,還認為春水的話裡水分太多,有說假話做偽證的嫌疑。春水急了,怎麼說真話沒人信呢?警察讓他試試,試了才知真偽。
警察給了他一個粉筆頭,要他擊中五米外豎立在桌子上的鉛筆。難度很大,那些警察準備看他的洋相呢,吹牛吹得有點大,滿嘴謊言的犯罪分子警察見得多了,但把自己說成是武林高手的,警察還是第一回見到,這傢伙該不會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幾個警察在那裡議論著。
春水見他們這副樣子,有些不屑,哪條法律規定要我證明給你們看了,你們叫我證明,我偏不。不法分子襲擊我,你們該做的,是調查清楚這夥人是誰,受誰指使,而不是懷疑我,說我說假話。
他們見春水猶猶豫豫的樣子,更加相信他在說假話了。兩個受傷的不法分子已經在醫院接受搶救了,他們人事不省,不能言語,現在能說話的,只有春水。春水的話,他們又不信,還讓春水交待,坦白從寬。
春水哭笑不得,太荒誕了,受害者反變成嫌疑犯。他僵在那裡,警察還一再地威脅他,說再不說要給他上手段。
警察的手段春水是見識過的,當初為了一輛贓車,他吃盡了苦頭,被打得下半身不能自理。現在他被人襲擊了,反被說成是犯罪分子,再不說,可能又要被打得全身不能自理了。
看來得讓他們見識見識了。
他說:“如果能把鉛筆擊中能證明我的清白,證實我說的是實話,那麼我做給你們看。”
他拿起旁邊的粉筆頭,輕輕一扔,五米外的鉛筆應聲而倒。
警察還是不信,把鉛筆移到十米開外。春水再次擊中。
他們半信半疑。車鑰匙能將人打得昏倒在地,要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