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他先在單位混個副科正科,有了基礎,再想辦法調個單位,做個一把手。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做官,就得做一把手,什麼事說了算,這才是做官追求的感覺。
春水聽她這麼設計,頓時來了精神,有了她的相助,這些遙不可及的夢想,似乎唾手可得。
她說工作上,還是要盡力表現的。畢竟,有了業績,可以為他的仕途加分。另外,文憑呀,入黨呀,都得趕緊落實,不要給人以口實。
春水點頭稱是。
那晚,春水跟著她回到她的家。經過一段時間的分離,她對他客氣多了。她親手泡了壺好茶,倒了一杯,雙手遞到他的面前。她說隨著年經的增長,她一直在找家的感覺。可怎麼都找不到。她的父親,作為市長,整天忙碌,哪有空在家。從小她就很少能見到父親的身影,要見他,需要事先預約。結婚了,老公那種樣子,怎麼算是家呢?有了婚姻,並不就是擁有了家,擁有了歸屬。女人,不管是女強人,還是家庭婦女,對於家的渴求都是一樣的。她輕輕地訴說著。春水不解為何她對他說這些。他能給她帶去家的感覺嗎?
她說春水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感覺生活中少了什麼,總讓她無法安寧。她的生活從不缺少男人。出於各種目的,一大幫男人跟在她的身後,希望得到她的青睞。可她提不起興趣。
她打出了溫情牌。
春水被感動了。他是容易感動的人。市長千金放下身段,漂亮女人說著情話,他無法拒絕。再說,她為他設計的美好藍圖,已經深深地吸引他了。
他不想說什麼,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遞給她紙巾。她的眼眶都溼了。
她趁機抱住了他。
過了十二點,春水想回去。她請求他留下來。她說厭倦了一個人睡的生活,希望春水能陪她睡到天亮。不管什麼女人,都喜歡陪伴與擁抱,喜歡一個寬闊的肩膀。她在光環之下,男人已經不把她當女人了,把她當成權力的符號,在她面前搖尾乞憐,希望得到的她的垂青與提拔。把她當成討好的物件,不是愛憐的女人。她感到空虛。
一段時間不見,她變得多愁善感了。
不過,春水睡在她家裡,卻沒睡安穩。她名義上是有老公的,這個房間裡,還有他的照片。春水總覺得無法完全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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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峰來了。他是嫂子學校的男教師。聽說春水自學考試拿到了本科文憑,還成為了菸草專賣局的正式職工,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的。他師範畢業,只是中專文憑,想學春水,拿一張本科文憑,然後換個職業。說實在的,做一個孩子王,被人看不起,老婆也娶不上,工資低不說,沒地位沒權力。那次偶爾聽嫂子說起有這麼一個人,他就纏著她要認識春水。嫂子就介紹他與春水認識。
他打了春水的電話,說快要考完了,下半年,就能拿到本科文憑。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春水要請他吃頓鈑。
春水坐在臨街的餐廳裡等他。他夾著幾本書,匆匆地跑進餐廳,見到春水,有些激動。他說為了能早點取得文憑,他九牛二虎之力都使出來了,而且成績優秀,不但可以獲得本科文憑,還能取得學士學位呢。春水祝賀他,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說起了嫂子。他進這個小學做老師時,嫂子是教研組長,教學骨幹,學校重點培養的物件。他說嫂子書教得好,人長得更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驚呆了,一個小學校,竟有這等美人,他突然覺得這個學校來對了。這樣的美女,就算不能擁有,每天能見到,也是人生美事。
春水又敬了他一杯。他酒量不好,兩杯下肚,臉漲得通紅,眼珠子都變紅了。酒對他有個好處,能讓他講話變得利索,本來不太說話的他,藉著酒興,說個沒完了。不過他說的關於嫂子的事,春水樂意聽。
他說嫂子當初是局長夫人,每天都是警車護送她到學校門口的。女老師們常說,嫁個好老公比什麼都強。嫂子呢,不光嫁得好,工作也幹得好,女老師們羨慕得要死。但嫂子沒有架子,自己並不把自己的當做局長夫人,官太太。同事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都盡力而為,所以她在學校裡口碑很好。他買不起房,只能住在學校門口的一個小房間裡,與門衛比鄰而居。他每天早上,透過蒙著窗簾的窗戶,見嫂子從小車上下來,從他的窗前走過。他躲在窗戶後面,看著她綽約的身姿,迷人背影,心裡就特別滿足。哪天嫂子沒來上班,看不見她的倩影,他會特別失落,一天都提不起精神。
他越說越投入,旁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