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迫不及待地潛進水下,飛快地遊了過去,其中一隻叼住了小魚,然後猛地吞了下去。
黃鋒把她壓住的時候,眼睛看著門外的池塘,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身體已經不聽靈魂的指揮了。
烏雲肆無忌憚地侵佔了整個小村的上空,原本應該泛著曖昧橘色的黃昏,今天則是一片令人發憷的陰暗。
地上散亂著沒啃乾淨的瓜皮,黃鋒感覺自己的腳總是會撞到它們。當然,黃鋒是不會為這種東西分心的,他正陷入在一個女人的溫柔鄉里。
後來,他尷尬地站起身穿著褲子:“不早了,我該走了…待會下大雨就麻煩了…李秀清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黃鋒也認為自己太嘮叨了,不時地偷瞧著她。她只是一聲不吭地穿好褲衩,走過來,翻轉那個臉盆,將地上的西瓜皮一塊一塊的撿起,扔進盆裡,發出“咣、咣”的聲音。黃鋒也頗知趣地閉上了嘴,彎腰扶起倒了的凳子,站到了一邊。她端著盆,走進了廚房,黃鋒聽見她把瓜皮全倒進了那個盛著爛菜葉的大桶,應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黃鋒默默地走出了房子,豆大的兩粒雨點鑽過領口,砸在了後脖子上,黃鋒猛地打了個顫,抬頭看看,雨已經下來了。黃鋒趕緊跑到那輛倒在地上的破車邊,待到扶起車,大雨已如傾盆,砸起地上一片灰塵,又把灰塵按了下去,黃鋒的眼就迷住了,只感到模糊的一片,跌跌撞撞地跑回屋裡,背上肩上早溼透了,褲腿上也粘
了不知是泥土或雨水的一片。黃鋒嘩啦嘩啦地抖著襯衣,沒注意到陳姐看著黃鋒。
“淋雨了吧?”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黃鋒,“你走啊!”略帶嘲諷語氣。
黃鋒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只好自己支吾著:“好大的雨啊……李秀清怎
麼……”
“她可能又跑到哪個同學去了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過夜。”
“什麼?”黃鋒被她的話,尤其是她那輕描淡寫的語氣驚了一下,這個當媽的對自己女兒可能遇到的麻煩竟然毫不上心。
“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隨便在外面……”
“還是管管你自己吧。”她又打斷了黃鋒的話,黃鋒明顯地感覺到她對黃鋒不如剛來時那麼客氣了,不過這是正常的,在發生過那種關係後。
她踮腳從頭上交錯的晾衣繩上扯下一條毛巾,扔給了黃鋒,笑著說:“先擦擦吧。”態度的變化讓黃鋒有點受寵若驚。
黃鋒遲疑地擦抹著頭髮,她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盯著黃鋒,慢慢地吐出一句話:“今晚住這兒吧,有空房,收拾一下就行。反正下那麼大雨,天又那麼暗,這泥路,你這麼回去不安全。”
黃鋒知道一旦黃鋒住下,絕對不會睡在那個不知到底有無的“空房”裡。這是個多麼誘人的主意,而且又是女方主動提出的,黃鋒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作為男人,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選擇離去了,可黃鋒卻不知所謂地猶豫了起來,把目光無端地移到了自己那輛在屋外經受暴雨摧殘的破車上。
她嚯地站起身,出了屋,不緊不慢地走到黃鋒的車旁,任憑雨柱直打在自己身上,將車搬進屋放下,看著黃鋒,用手拍了拍車坐墊,意思是“車放這,你放心了吧?”
被淋溼的頭髮很順地掛了下來,雨水順著髮絲划動、滴落,落在肩上、胸前,應該還有背上;臉蛋上也全是水,以不同的速度字面板表面流動著,在下巴聚集。她抿抿嘴,將唇邊的雨水嚥下。淺色的褂子淋透了,貼在她身上,搭在她肥大衣服上,映出明顯的肉色,像水裡透明的、難以捉摸的氣泡。
黃鋒呆呆地盯著她,猛地抱住她,緊緊的。感動,為了她執意要黃鋒留下,黃鋒甚至有些想哭……
黃鋒抱著陳姐,用舌頭舔著她頭髮上和額頭上的雨水,陶醉於這略帶鹹汗的滋味中。黃鋒抱得那麼緊,她的體溫,穿過兩人都被淋溼的上衣,灌輸到了黃鋒的肋部,那感覺是如此地清晰。
“就這麼穿著溼衣服嗎?”她開口了,“粘乎乎的,難受。”說話間推開了黃鋒,“咱們還是先洗洗吧,黃鋒去弄點熱水,你先到樓上的浴室裡去,馬上就好。”
鴛鴦浴?這女人的花樣可不少,而且她每個提議似乎都能抓住男人的心,讓黃鋒忘乎所以、心急難耐。
“那麼熱的天,不用熱水了,冷的就行啦!”黃鋒有點迫不及待,生怕她逃離了黃鋒的視野。
“我可受不了冷水,再說都淋了雨,要用熱水洗才舒服。你別羅嗦了,先上去吧!”說著,她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