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江書記、陶春風的車也到了，大家迎上前去，春水給江書記開了車門，江書記笑呵呵地從車上出來，和春水握手。蘇易元連忙為江書記提了那個大大的旅行箱，陶春風的旅行箱就沒有人提了，春水就覺得自己的安排有些欠妥，還有一個萬主任呢，按照慣例，都得有一個人服侍著，只因為文化局實在太窮了，想從財政給的考察經費節約一些，才只安排了這幾個人。正想著，依娜迎了過來，把陶春風的旅行箱接過去了，春水感激地朝她一笑，心想等下萬主任的旅行箱就由自己來提吧，這麼想著，心裡也就稍微安定了下來。

江書記下得車來，和大家一一握手，見到程茜和陶紅的時候，江書記顯得微微怔了一下，立即就微笑了，也握了手，然後大手一揮，說：“不在大廳裡等了，我們去候機廳等著吧。”春水說：“江書記，你們先去候機廳吧，我和依娜就在這裡再等一會兒，萬主任和省廳的孫廳長來了，我們再一起過來。”江書記笑笑，說：“行，我們先走。”陶紅就過來把依娜提著的陶春風的旅行箱接了過去，五個人先進候機室去了。

江書記他們一走，依娜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臉色好了一些，說：“春水，你把她們帶上做什麼？”春水明白她要問的是什麼，卻假裝不明白，回答道：“要她們臨時客串一下服務員，這麼多領導，總不能都由你我去搞服務吧。”依娜不做聲了，好久才說：“春水，有些事情要適可而止，這些孩子還年輕，路還長呢。”

春水聽了，異樣地看了依娜一眼，碰上的是她憂慮的目光。春水笑了起來，在帶上這兩個女演員的考慮上，其實他也是頗費了一些躊躇的，但最後還是決定把她們帶去。春水說服自己的理由是，現在的女孩子，已經不可能像十多年二十年前的那樣純潔了，人們的觀念在變化，這些年來，藝術學校裡的女生們，許多人在校時就已經忙著傍大款，有的人四年藝術學校畢業，就已經腰纏萬貫，家產數十上百萬了。他想，說不定這兩個女孩還巴不得有機會能和江書記和陶春風勾上一手呢，這一勾上，前途也就光明起來了。

“我有我的考慮。”春水說。

等了不多久，萬主任和省廳孫之林副廳長也來了，兩邊握了手，道了辛苦，萬主任就問江書記書記他們到了沒有。春水說已經到了，在候機廳裡等。孫之林副廳長是個戴眼鏡的瘦高個男人，顯得很知識分子的樣子，以前和春水就有過交道。

當下寒暄已畢，春水給孫之林提了行李，依娜要給萬主任提，萬主任謝絕了。四個人就說著話去了候機廳，蘇易元早已經在檢票口等著了，把機票給了他們。在購買機票上，春水是動了一番心思的，一般來說，和領匯出門，要給領導買臨窗的座位，以便領導俯瞰神州大地，領略祖國山河。同時，人員搭配也費了一些工夫，春水要求把程茜安排在江書記的身邊，陶紅安排在陶春風的身邊。自己和萬主任、孫之林坐一起，蘇易元和依娜一起。這些事看起來是小事，但機場售票卻不一定買賬，需要打點才能辦得到，否則，就把你一鍋燴了，他才不管你誰和誰一起坐呢。飛機起飛後，春水就比較注意程茜和陶紅的表現，發現程茜似乎要活潑一些，頭偏向江書記一邊，有說有笑的，有幾次，為了看窗邊的風景，程茜的身子傾過去，幾乎全身都躺在江書記的懷裡了。春水不由得好笑，卻又不好意思多看。陶紅和陶春風那邊還正常，陶春風是個正人君子，文化系統的人都說他不怎麼近女色，春水聽了只是笑，其實男人誰能不近女色，無非是尺度的把握，陶春風大約是遵守了“兔子不吃窩邊草”而已，或者是色膽稍小一點，不敢那麼太張揚罷了。

現代交通工具真是不錯，免卻了多少旅途勞頓之苦，一個小時後，考察團就到了上海，因為省委宣傳部事先給對方的省委宣傳部發了明傳電報，對方採取了對等接待，來了一個姓魏的省委宣傳部副部長，賓館就安排在大上海城的一座五星級賓館——白楊賓館。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對方的文化局也來了一位廳長和兩個處長，算是很正規的接待。萬主任似乎還不滿意，覺得對方的宣傳部應當派個官員應該出來一下，因此私下的時候不免就有些唧唧噥噥的，春水笑著說：“這樣的接待已經是超常規了，萬主任還不滿意啊。”萬主任說：“***看著老子只是一個主任啊，欺負人，上次他們來一個副部長，我們部長可是出了面的。”春水不再說什麼，只是笑，心想萬主任在大學的時候個性就比較張揚，想不到在官場上混了多年，這個脾氣還是沒有消磨掉，算是難能可貴了。

發了一通牢騷，萬主任就當著大家的面給他在省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