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也不是沒有道理,他拿著江副書記的令箭,確實也頗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味道了。
這個副局長姓吳,與江書記關係非同一般,如果不是他春水來,一直傳言說吳局長會轉正的。
說起來,春水和吳局長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平時四個正副局長還可以坐在一起打打麻將牌的,雖然吳局長確實有些過分了,春水一直都是隱忍不發,心想自己才來不久,正副局長不能鬧不團結。官場上,打打肚皮官司,那也沒什麼。心裡揣著鬼胎,表面上還是要握手擁抱,場面上要過得去。但如果矛盾公開化,鬧翻了,就不好了,別人會說你這個一把手氣量小,不能容人;還有人會說你專權,不能團結同志一道工作。即便是鬧贏了,也沒什麼好處,在領導心裡是要有一點壞印象的。官場上的事,如果正副職之間矛盾公開化了,一般來說是兩敗俱傷的下場。所以,春水對吳局長的越位,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可這次就不同了,開局務會這樣大的事,吳局長竟然都沒有和他商量一下,甚至都不通一下氣兒,這就不是可以容忍的事了,再容忍,別人就會把自己當軟泥巴來捏了。一旦在下屬中形成一個軟弱的印象,以後就會有人跳出來和自己作對,就沒人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春水決定提前離開辦公室,不參加這不尷不尬的局務會,於是給蘇易元回簡訊說:“我有事不參會,你參會吧。天下雨娘嫁人,由他去!”然後下了樓,開著單位的新奧迪就出了文化局大院,一時又沒有地方去,就直接去了章依娜家,等到要到了,才想起來萬一她上班去了呢,豈不是白走一趟。正想給她打電話,轉念又想,別人都說男女之間有個緣分,不如就去一趟,如果她還在家,那就真是兩個人的緣分了。、
章依娜早就不與她老家一起住了。
想著,就把車開進玫瑰新村,泊好了車就直接上樓,掏出鑰匙開門,門剛剛開了一個縫,那股熟悉的,慵懶而溫馨的氣息撲面而來。春水就知道,章依娜一定還在家裡。走進房間,就聽到衛生間裡水在響,她應該在洗澡。
春水在客廳裡坐了下來,點上一支菸,心想這時吳局長的局務會應該開了,想象著會議的情形,春水的心裡隱隱地有些失落。到現在,他完全明白過來了,其實自己心裡還是非常希望吳局長能夠打個電話來的,哪怕僅僅是一種表面上的尊重,也會讓他感到安慰。
不過,一想到這個會議,他與章依娜都沒有參加,其它人應當與不會認真的。
正想著,春水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抬頭看時,章依娜穿著浴衣,已經玉立在他的面前了。依娜一隻手綰著頭髮,驚喜地看著他,對他的到來,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依娜張著嘴,輕輕地啊了一聲,然後小鳥一般撲到他的身上,那溼溼的頭髮落進他的頸脖裡,涼颼颼的。透過浴衣,春水感覺到她滑膩的肌膚泛出的幽香。
“真高興你來了。”依娜一邊喃喃地在他的耳邊說,一邊親吻著他的耳垂,一雙小手在他的胸前撫摸著。然後慢慢站起來,牽引著他,向臥室走去。
然而,這次春水卻做得有些心不在焉,敷衍潦草,就像是在應付一樁上級交給而自己並不願意去幹的公事。事情結束後,依娜躺在他的手臂上,一隻手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說:“你怎麼了,春水?你好像有心事?”
春水苦笑,說:“老胡召開個局務會,氣兒都不和我通一個,我不想參加,就躲到你這裡來了。”
依娜就笑,說:“你怎麼知道我也沒去?”
“我們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他笑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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