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做的。
她既興奮,又感動,
“你把碗找回來了,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謝你。”
這樣的時刻聽到這樣的話,春水感到有些滑稽。誰能代表全市人民?
這種滑稽倒增加了情趣,春水也恍惚覺得,這場情事是事出有因,師出有名的。就像一名出征打了勝仗的將軍,回來後理應受到情人熱烈的款待。
依娜一直為了優美環境美麗家園做著努力,與汙染嚴重的化工廠做著鬥爭,雖然傷痕累累,但她沒有放棄。春水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為了這希望,她寧願做任何事,包括獻身。
就算這人長得不英俊,她也是願意的。更何況是春水這樣的男人,曾經的情人。
抱著獻身的無畏,犒勞的態度,她變得更加主動,更加體貼。
春水成了英雄,她成為了犒勞英雄的女人。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感到很光榮。
春水這時想到如果這座房子是自己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婆,這裡是自己的家,世上的一切紛爭與自己無關,這日子該多美呀。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樣的日子只是曇花一現,這個世界充滿了紛爭,如果不去抗爭,就得象奴隸一樣地活著,沉重又疲憊。
有些人面對美麗的場景時,會投入地享受,沉醉其中;而有些人面對這樣美妙的時刻,會想著它的不長久,它的稍縱即逝,心頭會有一些悲涼。
這會,春水的心頭就浮上了一絲悲涼。
她看著他悲慼的面容,問他想什麼呢。
他無以言對。在她的溫存下,他如這晚間的風,暢快淋漓。
他突然冒出一句,色即是空。
她莞爾一笑,問他知道下面一句是什麼不。
春水搖搖頭。
她說是空即是色。空不異色,色不異空。
這女人懂得可真多。
得意處,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有生命的完全盛開,自我的強烈存在。人在這種時候,存在感是最強烈的。
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最後,她說了一句詩,作為總結。
葡萄架邊,有一口井,上面架著壓水機。剛才的一番動作,彼此都出了汗。春水說,就打點水在這裡衝個澡吧。
小時候的夏天,春水就是這麼過來的。
他想重溫小時候的時光。
他這麼一說,她也極力贊成,說她也想洗。春水說就一起吧。
小時候的春水,在井邊打水,周圍是一群夥伴,互相潑水嬉戲。一晃已過而立之年,身邊一同在井旁洗澡的,竟會是依娜。
他一直覺得,她與他不在同一個世界。事實是,她成為了他最親密的戰友。
他再一次感嘆造化弄人了。
晚上的井水特別涼,衝在身上不禁打個寒戰。水一潑上身,她就跳了起來,她沒有井水沖澡的經驗。
井水是冬暖夏涼的。
春水看到她這個樣子,笑得前仰後合。
她看到春水幸災樂禍,不禁抬起腿來欲踢她,不想地面很滑,一抬腿就站立不穩,整個人就要摔倒在地。如果真是這樣,想必後果會很嚴重,她嬌嫩的身軀將遭受一番痛苦。
還好,春水出手了,避免了這樁慘案的發生。她落在了春水的臂彎裡。
春水說井水剛上身會覺得冷,習慣了就好了,就能感覺暢快無比。說著,他摟著她,往頭上澆了一桶水。
這水順著兩人的脖子往下流著。
鄉間的夜晚是安靜的,他們洗完後,不開電燈,不開電視,當然也不開空調,就這樣赤身**的躺著,甚至被子也不蓋。房間內有紗窗紗門,蚊子不容易進去。如果有它們的身影,可以點些蚊香。床上還有扇子呢。往前推二三十年,那時候這兒的農村還沒通上電呢,夏天不是照樣過得挺好。
這裡獨門獨戶,不用當心有人偷窺,不用提防別人的目光。偶爾,還會有幾陣風吹進房間。
這一夜,他們睡得很沉。他們醒來時,陽光已經照射到床上。
她沒有拒絕陽光的窺探,反而把自己打得更開,讓陽光照進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春水看著這幅畫面,真美。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這會,他有信心多了,經過一資訊的休息,他精力充沛。
有什麼暴風暴雨,儘管來吧。他對自己說。
他拉起身邊的女人,該回去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