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女人修煉的房中術稱為媚功,其實是不準確的。雖然女人修煉房中術可以增加自身的魅力,更容易吸引男人,但這不是目的,這只是術,而不是道。其最高目的就是與天地人三材和諧共存。”
翠芝聽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立刻修煉一番。
道姑接著說:“不瞞你說,我練房中術曾經誤入歧途,枉費了許多時間精力,就不敢再練,捨棄了這種方法而選其它。後來得到一位高道的指點,才繼續用功,有了小成。種種修煉的方法,都是達到道的一個途徑,沒什麼高低優劣,關鍵是看哪種方法更適合你。”
翠芝聽了她的一番話,心裡平和了許多,提起房中術,再不會臉紅心跳不自然了。它只是一種修煉方法,是千萬種修煉方法的一種。
她問道姑:“我可以修煉房中術嗎?”
道姑說:“你還是處子,來日方長,練得不練得,看你的造化了。如今你有這古床,與算是與房中術有不解之緣。待我傳你些口訣,你細心記下,以後有機緣,自然會有效果。”
翠芝開啟錄音筆,錄下了道姑的傳授:“凡行事,切須上避天時,下避地道,如逢晦朔弦望、風雨、大寒暑,皆不可行之。或甲子,庚申,三元伏臘之日,靜而守之,須擇陽上半日,陰下半日,甲日為陽,乙日為陰,餘仿此。專忌子時前,乃陰盛陽生之時,凡交須飲酒一二盞,或茶一盞,忌晚飯夜時,使氣脈,精神清爽,然後兩意相合,戰不衰矣。”
又云:“子午披衣暖室中,凝神端正面朝東。澄心閉目鳴天鼓,三十六通聲亦同。兩手託空勻氣息,收回摩掌熨雙睛,執行吐納二十四,舌攪華池三度終。”
又云:“雙託一度理三焦,左肝右腎如射鵰。東腳西腎須單託,元海華池內顧朝。擺頭擺手被祛心病,手板湧穴理胸腰。”
翠芝錄畢,覺得床的事還沒整明白,這可是此行的目的。不弄清它的根底,翠芝不好回家呀。
她又拿出相機,翻出古床的相片。
道姑笑了笑,並沒有再看照片。好像這床是她自家的,不管是結構式樣,還是色澤紋理,都歷歷在目。她說,清代雍正年間,有一位叫楊守一的,父親是封疆大吏,自幼受到良好教育,聰慧異常,過目不忘,十五歲中舉,二十一歲就成為了進士,做了縣令。他的夫人同樣出身官宦世家,聰明伶俐,兩人情深意篤,天下人無不稱羨。不料,世道突變,橫遭不測,楊守一的父親被人陷害,逮捕入獄。他自然受到了牽連,官做不成了,被髮配到邊疆。受到這番打擊,他深知世態炎涼,就轉而學道,他夫人也跟著學了道。由於夫妻同修,他們就把房中術當成學道的途徑。由於他們天資聰慧,情深意長,自然上手很快,不但把以往房中術的精華盡數吸收,還創造性地對房中術進行改良與完善。這個架子床,就是他們的創造性改良成果之一。它運用陰陽五行的原理,結合人體結構,日月執行,起到幫助人修道的效果。這床的頂部與背部都有幾個機關。按動這些機關,它就會如日月一般緩緩執行,如人一般吐納真氣。
翠芝聽呆了,真是神奇呀。
她還說,這床只是一種工具,它想要完美地發揮作用,還需要一個好的環境,需是清靜清新之所。如在汙濁之地,它與普通木床沒什麼兩樣。
翠芝要她指點機關所在。她找出圖片,指出了機關的形狀與按動方法。這機關造得太隱秘與精巧了,如果不是有人指點,一般人怎麼尋覓都不會發現的。
還有一事不明。翠芝問她:“既是道家所造,怎麼在床上畫有《牡丹亭》的內容?”
她說:“這事並不奇怪。楊守一喜歡戲劇,特別喜歡湯顯祖的《牡丹亭》。湯顯祖的祖父湯懋昭信奉道教,能陰騭,好神仙之術,湯顯祖受到祖父的深刻影響。他自己讀過大量的道書,並寫過《陰符經解》一文,宣揚清虛自守、節慾保躬、致虛守柔,以不爭為寶的思想。所以,楊守一一生奉湯顯祖為神明,把他的作品融入古床中,也不奇怪了。”
心中的疑惑一一化解,翠芝心靜似水。這道姑有一種神秘的魅力,與她在一起,就覺得沒什麼值得害怕的,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隨性而為,無拘無束,達到逍遙自在的境界。
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睡在這床上,為什麼所做的夢有預見性?似乎這床能夠打透過去現在未來,成為時間的一個隧道。”
道姑展顏一笑,問翠芝能否看見對面山中正自在飛翔的一隻麻雀。翠芝抬頭望去,鬱鬱蔥蔥,滿是綠色,哪裡能分得清這棵樹那棵樹,更別說林間那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