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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煎熬的新婚之夜

春水說,做新娘子,嫁作人妻,是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刻,幸福得流淚了吧。她沒有解釋,也不能解釋,淚水流得更多了。春水用紙巾輕輕擦著她的眼淚,對站在一旁的黃峰說,以後一定要好好待小龔,她過得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黃峰只有點頭的份。

趁黃峰去與客人應酬的機會,小龔把春水拉在一邊,問起他的近況,相當關切。春水說一切都好,希望她也能過得好。她還是在流淚。春水說結婚了,生活會更好了。她搖搖頭,說她沒有信心,一點信心都沒有。

春水鼓勵她,說要相信黃峰,他會照顧她的。她說這一點她相信,但愛情與照顧是兩回事呀。

春水沉默了。

在這樣的場合,談論此類的問題不合時宜。他讓小龔笑起來,別光顧流淚了。

嫂子在婚宴中見到春水了。春水是頭一天從北京回來的,他在電話裡告訴她了。可回來後,他並沒有直接去找她,因為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去辦理。春水是工作認真的人。事要辦,飯局還得去參加。許多人聽說春水回來了,都想請他吃飯,為他接風洗塵。雖然春水不喜歡迎來送往,但在官場中,這一套是相當有用必須參加的。所以,他參加了幾個不得不去的飯局,吃了點酒,加上旅途勞頓,就有些累了,也就沒有去嫂子家。

嫂子聽說他要回來,晚上做了很多菜,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春水。可他沒有來,甚至連電話也沒有。嫂子知道他忙,可知道歸知道,心裡還是犯嘀咕,鬱悶著呢。這都出差這麼久了,回來了也不到她家來,看看她,看看孩子,這是為什麼呢?她想了許多的可能,想得頭大了,心累了。人很困,卻睡不著,睡不深。

沒想到第二天,在黃峰的婚宴上,她見到春水了。

他顯得有些疲憊。見到嫂子,他並沒有走過來,打招呼。在春水看來,他與嫂子的關係,這樣的場合打招呼是不足以表達他的感情的。可在嫂子看來,在這樣的場合連招呼都不與她打一下,他是不是開始討厭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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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倆人想法不一,眼神卻是互相關注的。他的眼光始終注意著嫂子,看她與別人聊天,見她喝了酒。而嫂子,同樣觀察著春水,看他與哪些人握手,與哪些人談話。

倆人互相沒有說一句話。

分別了十來天,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方式重逢,彼此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春水很忙,接受了新郎新娘的敬酒後,就得離開了。嫂子目送著他離去,心頭變得沉重起來。

黃峰攜新娘來到嫂子這桌敬酒。他的目光中帶著得意。大家都在嘖嘖稱讚新娘的漂亮,不忘帶一句新郎有本事。是的,嫂子是他心目中的女神,無數次在夢中,夏蓮都是主角。很多年,他就是在這種浮想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不眠之夜。而現在,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女人,成為了新郎。他女人與嫂子一樣漂亮。當小龔端起酒杯向嫂子勸酒時,站在一邊的黃峰仔細比較起她倆來。這比較來比較去,他還是覺得嫂子會有韻味些。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失落。不過,他很快高興起來,因為小龔比嫂子年輕,還年輕許多。女人當然越年輕越好,年輕無敵嘛。他在心中這樣寬慰自己。

嫂子倒是真誠對黃峰表示慶賀。他都三十出頭了,要錢沒錢,要房沒錢,窮教書匠一個,同事們都擔心他的婚事,又束手無策,愛莫能助。現在給他做媒的,都把二婚的,死了老公的,拖兒帶女的,介紹給他。他哪裡能接受得了?不曾想,這小子交了桃花運,娶了這麼漂亮的老婆,同事們在驚訝之餘,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這女人圖什麼呀,憑什麼嫁給他呀?

黃峰倒了滿滿的一杯酒,與嫂子幹了。按理說,結婚之日,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新郎新娘是不應喝酒的,酒杯中斟些水代替酒,大家也不會計較。但黃峰心裡高興,一股痛快勁發洩不出來,喝酒倒不失為一種抒發感情的好方式。

嫂子還勸他,悠著點,新婚之夜在等著他呢。旁人在一邊起鬨,說什麼新婚之夜,現代人結婚只是種形式,沒有任何內容,誰新婚之夜還做事呀。三四十歲的娘們,說起話來沒遮沒擋的,還追問黃峰是不是這樣。他的臉紅通通的,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害羞了,不敢接話,忙著岔開話題,說要到別桌敬酒去,讓大家吃好喝好。有一個女同事拉著他不放,硬要他說實話,什麼時候開始上了新娘的。這把黃峰的臉憋得更加通紅,說不是,不說又不是。後來還是小龔過來救急,問大家說什麼呢。新娘子大家不熟,就不好死皮賴臉地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