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雜仇恨、苦惱和害怕的眼神。
與其說他惡質,其實說他自我中心更為正確。
只是不管他是怎樣的人,雪櫻都不會姑息他尤其現在還氣惱交纏,每每聽著他喊雪乃什麼的,她大有亂刀分屍,讓他受盡痛苦而死的衝動。
“為什麼世界會有這種畜生!”
用畜生、變態來形容自己的伯父,她是完全不會介意,不過對於為什麼會有這種畜生存在於世,她是真的很納悶。
雪櫻目露光,也不顧倉島景人會臨死反撲,破綻大露的把東贏刀高舉。
伴隨著切風之聲,倉島景人本是獰笑的等待著,然而眼看東贏刀快要斬上自己時,那銳利的刀鋒卻是在他已粉碎的肩頭上停下。
“你?”
今次可輪到倉島景人意外,見著侄女一副想把自己斬成肉醬的兇相,連握刀的雙手也因為生氣而顫動,不過她就是咬著下唇,把這一刀止住,似在壓抑什麼,惡聲的說道:“我不會再讓你稱心如意,就算你是人渣也好!”
“你就打算一刀了結我,你不會認為這是便宜我嗎?你的父母,甚至妹妹都……”
說到這兒,一陣寒風掠過,倉島景人瀏海的髮絲,頓時被切斷。
“我不會像你這樣惡質,要殺就殺,我不會折磨人……如果我也犯下錯誤,就不成了!”
“嗄?”
“為了他,我是不能跟他一樣犯錯!”
“他……哪個他?”
倉島景人一直都覺得她是注視著自己,但是此刻的雪櫻,眼睛就算反映出自己的臉孔,然而她的心思卻已不在自己的身上,這是讓他突兀憤怒的事!
“你是認識了什麼野男人!”
儘管雪櫻已表明,自己不是他的誰,但他早已認定雪櫻是自己的女人,他不容許雪櫻會用那種柔和的眼神去想念其他男人。
不過雪櫻不可能聽從他的要求,很老實的道:“在我心目中,一個比你更加重要的人!”
“胡說!”
“別再沾汙凝雪!”
銀白色的長刃化作一道銀芒,勝負剎那間就得出來。
“終於都結束了。”
倉島景人身亡倒地,雪櫻活像脫力的坐下來,看著已離開倉島景人,斜插於地的凝雪,心情只能用無奈來形容。
比起親手誅殺倉島景人的快意,憶想起手握凝雪的父親,還有慈祥的母親,她的無奈悲痛要來得強烈,哪怕手刃始作俑者,無奈仍是壓倒性的大。
“父親、母親,請你們安息吧!”
伸手抓住凝雪,可謂百般滋味在心頭,然而在她帶著這種心情站起來時,雙手握刀的她終於要面對一個事實,截至剛才,還在戰鬥的她並不留心,甚至是習慣下來,但回神過來,她才發覺自己不應該去習慣這種場面……
照亮四周的已不再是燈光,而是熊熊燃燒的火光,而且爆炸聲響在地板搖晃之間仍不時傳來,映入眼廉的盡是一片火海—片沒有退路的火海。
“糟糕。”
流露出相應於臉上的緊張情緒,她先是跑到被大石塊封住的門口之前,然後又跑到長溝那兒,門口被封固然用不到,而從長溝下望,那是比這個飯斤還要嚴重和激烈的火海,下望之際,她更是看到往上炸起的爆風,黑長的髮絲,也因此沾到一些火屑。
看到這種場景,她會脫口低念槽糕,也算是很正常的反應,換個角度想,飯廳變成這樣也有十多分鐘,一直沒發覺的她,還真是把心力全投到戰鬥之中。戰鬥中途,她只是有周遭起火和大宅有爆炸發生的簡單概念而已。
“那只有開……呃!”
沒有正常逃生手段,雪櫻倒是想從牆壁處開路,但是才剛舉刀,刀勁也未凝聚,她已經咳出血絲,即使成為勝利者,不過戰鬥已經讓她透支,才稍稍催鼓,除咳血之外,她也感到一定程度的暈眩。
“不可以硬來!”
這是她的直覺,也是經驗告訴她,現在僅僅是稍微暈眩,不過再嚴重一點,先是會看不清眼前景物,然後失去知覺,現在最不能承受的結果,這個時侯,寧願行動力被限制,也總好過失去意識。
“現在,只能等玉姐回來,沒錯,現在是儘快回覆體力才可以。”
對於葵花居等人,她是抱有百分百信賴,然而當她想著休息而把雙刀插進地板之時,連坐的姿勢也沒有,雙刀所插之處倏然生出裂紋,而且急速向外擴散,在雪櫻暗呼不妙時,裂紋已是蔓延到雪櫻所不能躲避的距離,在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