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走著,身影異常悽漠,為什麼會是這樣?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明明是丞相府小姐,卻為何會家破人亡?她明明心善,卻為何會入宮,變得狠毒無情?她明明愛的是鳳血,卻為何讓她再嫁他人!
老天爺,你能不能不要再開這種我承受不起的玩笑?
“吟兒!”月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岑吟趕緊收了傷痛,急步而走,她要逃離這裡,逃離這個男人。
月淺見岑吟不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加快,一個飛身,踏過人群,落在了她面前。
街上百姓嚇了一跳,紛紛停步看著他們。
“吟兒,你要去哪?”月淺攔住岑吟急問。
岑吟滿身冰寒,冷漠道:“與你無關!”
月淺眸中一片傷痛:“你是我的妻子,怎麼能與我無關?”
周芸芝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了過來,走到岑吟身邊,沉擔擾地望著她。
“閉嘴!”岑吟冷聲吼道:“月淺,行了如此卑鄙之舉,你好意思說出來?我不會承認我嫁給你的事!”
月淺解釋道:“吟兒,我沒有趁人之危,當時你是同意的……”
“可是我失去記憶了!”岑吟大聲阻斷月淺的話:“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根本就是沒有思維的傻子,那也算同意嗎?如果我有記憶,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吟兒,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吟兒,我是愛你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也可以什麼都沒有,但獨獨不能沒有你……吟兒,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月淺沉痛地看著岑吟,眸子通紅。
岑吟冷決回道:“不……”
周芸芝趕緊拉住岑吟:“吟兒,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這件事情一語難以道盡,你先冷靜一下,以後再慢慢說。”
岑吟此刻一定惱怒傷痛交加,說出的話都不作數,而月淺在意她的一言一行,必會往心中去,月淺這個樣子,哪還能再承受得住?
岑吟看向周芸芝,眼神冷淡而疏離,抬手無情地推開周芸芝,道:“多謝周小姐的好意,岑吟心領了,這是岑吟的私事,請周小姐不要插手!”
左一句周小姐,右一句周小姐,讓周芸芝聽得異常刺耳。
這麼多年了,她早已聽岑吟那句周姐姐聽順耳了,岑吟突然對她這般冷漠,她心中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涼嗖嗖的!
她都如此難過,更別提月淺面對岑吟時有多痛了,她看向月淺,心中如被重石壓制,難受不已。
岑吟怨恨地看了月淺一眼,饒開兩人往前走。
月淺回過神來,追上去再次攔住她:“吟兒,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岑吟道:“除非你能讓時光倒流,你未曾哄騙我與你成親!”
月淺愣住。
看到曾經那麼依賴他的岑吟如今冷眼對著自己,滿臉的疏離,字字痛恨,心中的悲痛如同洪水決堤般朝他襲來。
岑吟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甩袖而去。
身後是一陣喧譁,旁邊圍著的百姓紛紛對她指指點點,她煩亂不已,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好好找個地方安靜一下,她加快步子往前走。
“吟兒!”月淺的聲音伴隨著一陣膝蓋撞地的聲音傳來,她腦中一陣詐響,步子驟然頓住,停得太急,差點將自己摔了出去。
極力穩住身子,站在那裡,她沒有回頭,身後死寂一般的安靜,剛剛的喧譁與指點聲一絲未聞,她感到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她不敢回頭。
一眾百姓被月淺跪地的舉動驚得愣住,男兒膝下有黃金啊,這個男人卻為了讓這個女人留下,不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跪下了,這男人太痴心了!
周芸芝更是震驚得如同石雕,看著跪在地上的月淺,心中沉痛不已!
他曾是一國太子,呼風喚雨,養尊處優,驕傲自負,不可一世,一向只有別人跪他,除了他的父皇母后,他何曾跪過別人?
可今日,青天白日,縱目睽睽之下,他竟不顧男兒的尊嚴,為了挽留心愛的女人,不惜棄一切尊嚴面子於不顧!
先為岑吟兩國交兵,以致國滅,後為岑吟掏心挖肺,不惜隕命,多年來悉心照顧,貼身疼愛,護以周全。
月淺為岑吟所做,上可感天,下可動地,何以無法感動岑吟?
月淺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只覺得若失了岑吟,他無法獨活,還要這些面子尊嚴做什麼?
他緊緊盯著岑吟的背影,痛苦萬分道:“如果你恨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