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扎入了怨靈那無形的身體當中，金丹境的怨靈直直地扭轉了一圈頭顱，用一種怪異、可怖的姿態望向自己的身後的偷襲者，隨即一爪直接反手按下！

周越一擊得手，心知怨靈的反擊立刻就會到來，他不閃不避，而是直接用神識作為利劍，直接刺入了那怨靈的心臟！

“咔！”

鈴鐺用盡全力，瞬間刺破了怨靈的腦海世界，隨即和周越一同將之前斬殺的那隻立鼎境怨靈的神識送了進去！

鬼面，綻放！

漆黑的鬼面花在周越的身後顯現，兩隻怨靈的神識剛剛遭遇便發生了劇烈的衝突，更何況鈴鐺和周越還狠狠地推了那立鼎境怨靈的神識一把，此時這道神識彷彿化作了箭矢，瘋狂地鑽入金丹境怨靈的腦海深處！

“嘎！”

那怨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立刻揮舞起鬼爪，瘋狂地破壞附近能接觸到的一切，周越立刻一甩龍尾，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和今夕一同變向，朝著西方撤去！

喚海聚起的大量水屬天地靈氣給追擊的怨靈們製造了大量的麻煩，威脅最大的金丹境怨靈已經自顧不暇，而那三隻立鼎境怨靈剛剛進入了雲海便失去了方向，迷失在洶湧澎湃的水屬靈氣之中。

怨靈沒有視覺，一切樣貌、感官都是模擬，它們其實是一種完全依靠神識感知的特殊生靈，而喚海則剛好可以將怨靈的神識感知擾亂，讓它們成為睜眼瞎！

“咳……甩脫了？”今夕回頭看了一眼即將消散的雲海，喃喃道：“這樣我們就能逃脫鬼霧森了？我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周越忽然在空中一頓，身體一閃便恢復了人形，苦笑道：“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兩人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陰雲組成的高牆，直衝天際，陰雲牆壁中蘊含著大量的陰冷真氣，只要稍微靠近便會讓人喪失鬥志，甚至就連不遠處的周越和今夕心中都不可抑制地湧起了一股冷意。

這道牆壁應該是最初出現的那隻巨大怨靈佈置，目的就是將整個鬼霧森作為怨靈的獵場，阻止其他生靈逃脫，好增加怨靈一脈的力量。

“陣法？”

就在此時，纏繞在周越身上的流語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她強忍著身上的不適，疑惑地說道：“這怨靈竟然會用陣法？”

周越聞言瞳孔一縮，眼前的牆壁看上去是由陰雲組成，而不是尋常的天地靈氣，說明這座大陣是直接受到那隻巨型怨靈的操控的！

怨靈是一種從凶地誕生的特殊生靈，其本質上和天地大妖的生成也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怨靈生成的難度比天地大妖低得多，它們從誕生之初便受到凶地死去的生靈的影響，或許會繼承那些死者的記憶，掌握一些能力。

如果說一隻怨靈會佈陣，周越自然沒有什麼疑問，但眼前的這座大陣分明是被怨靈操控了，而人類修行界流傳的陣法應當無法被妖類掌控，只能自行激發才對！

一座被操控的大陣和一座自主激發的大陣的威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以金丹境為例，自主激發的陣法可能擋不住比較強大的立鼎境修士或妖類，而有陣修操控的陣法卻能以一敵萬，以一人之力力阻無數金丹，甚至遇到了較弱的碎滅境修士也有一拼之力！

此時得知了眼前的陰雲高牆是一座陣法，周越頓時絕了強行突圍的心思，他緊了緊手中的葬血石，心中不斷計算著使用葬血石的得失，如果實在無法越過這道高牆，他會毫不猶豫地放出血海，看看這地底的無盡怨靈和那遮天蔽日的血海大能孰強孰弱！

“向北走，這是鬼霧羅剎陣。”流語有氣無力地吸了一口氣，片刻之後才接著說道：“現在看來，鬼霧森的黑氣大概便是這羅剎陣發動的效果。”

周越心中一動，按照流語的說法，這座鬼霧羅剎陣應該在鬼霧森形成之前便存在了，那位古城的建造者沒道理放著這樣一座大陣不管！

“可是……不是說那古城的建造者是一位大能嗎？”今夕替周越問出了這個問題，她有些疑惑地說道：“這些怨靈能在那位大能的眼皮子地下動手腳？”

古城、大能、怨靈、獨木……一切線索在周越心中漸漸顯現，他很快便將這些線索串在一起，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這佈陣的怨靈……恐怕是古城中人！”

周越面色凝重，指了指眼前的陰雲牆壁解釋道：“當初的建造者是為了離開古城才培養了獨木鎮壓怨靈……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離開了此地，讓當初帶來的人類修士在此獨自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