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細瞧,這婆子竟是老王妃早前屋裡服侍過的人。
婆子道:“咦!青霞郡主怎麼沒陪著老王妃一起來?”
紫霞問:“她來做什麼?”
婆子原是個嘴快的。過來的時候就聽府裡的下人們說了,“聽說老王妃昨兒就到皇城了,昨晚是住在大郡主那兒。瞧瞧,還是老王妃疼女兒,那麼遠的路。帶了兩車東西來,都分給兩個女兒了。大郡主、青霞郡主可不要好好孝敬才對麼。”
紫霞郡主原想瞞下此事,沒想此刻連婆子都知道了。她再看一邊的素妍,一臉淡漠的表情,彷彿沒聽見一般,再看大管家的女人及旁人,個個都似早知道的眼神。
婆子這一番話,頓時讓老王妃渾身一顫。
老王妃一下馬車就說“老骨頭抖散了”,原來,旁人都在當笑話般地冷眼觀瞧。
素妍對大管家的女人道:“你這幾日收拾靜心苑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紫霞原是想尋機給素妍來個下馬威,不想老王妃和她們的事,都是一早就知道的。
她自是一臉悠閒地瞧笑話,看她們如何圓謊,卻不點破,指不定心裡如何大笑呢。
那婆子說錯了話尚不自知,笑著伸過來要扶老王妃一把。人尚未近,老王妃厲喝一聲“老婆子就住靜堂!”
素妍不緊不慢地道:“靜堂是老王爺和姚妃住過的地方。聽說父王過幾日要來皇城,與工部、皇上商議衛州修渠的事。”
老王爺厭惡老王妃,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
老王妃曾為老王爺二十多年前不沾染旁的女人而得意,一朝失寵,比眾多失寵嫡妻還不如,失去了掌家之權。在衛州王府亦只能住在僻靜的靜堂裡,說是靜堂其實就是佛堂。在衛州王府,府中上下沒拿老王妃的話當一回事,就想在皇城王府來發威。
素妍欠了欠身,舉止恭敬地道:“請老王妃入住靜心苑!”
老王妃想到老王爺每次看她時,面上流露的厭惡,還嘲笑她到底老了,不用服侍人。每次回府,他去姚妃屋裡,也去其他幾個姬妾那兒,卻將她拋於腦後了。
她原是想來皇城王府,好歹比在衛州王府要風光。
不曾想,本要給素妍一個厲害瞧瞧,可她早前的事,竟連府中下人都知道了。
她還真是小窺了素妍!
老王妃厲聲道:“為甚不是將靜心苑佈設成靜堂的樣子?今兒除了住靜堂,旁處我定不會去。”
她說得堅決,頗有幾分得意地抬頭,她要賭,素妍要是不聽從她的,她就給扣上一頂“不孝”的罪名。
正在此時,只見田壯實奔了過來,行禮稟道:“王妃,鎮國公府的二位郡主來了。”
☆、773 小客人
“文馨!”素妍輕撥出這孩子的名諱,欠身對老王妃道:“府裡來了客人,我去瞧瞧。”
她要離開,紫霞縱身一閃,葉卿卿也跟了過來,攔住去路,“弟妹溜得這麼快做甚?母妃說了,只住靜堂,旁處她是萬萬不會住的。”
素妍舒了口氣,對左右道:“回頭父王來皇城,若是問起……”
紫霞冷聲道:“那是你的事。”
“好。我先寫信問問父王的意思,若是父王應了,我再收拾靜堂不遲。在父王回信之前,就勞老王妃先住靜心苑!父王有言在先,我不能違了父王之命。”
公道自在人心,整個皇城都知道她與老王妃婆媳不和,如今要她舔著臉討好老王妃,她不會這麼做。
人對她好,她對人好。
老王妃對她如何惡毒,她心裡也數。
面上的事做得過去就行;想讓她退步,萬萬不能!
素妍定目看著前方,冷冷地掃過葉卿卿,小小年紀,就被紫霞教得飛揚跋扈,要門第沒門第,要賢惠沒賢惠,往後大了可如何是好。
只一眼,犀厲如劍。
葉卿卿害怕的渾身一顫,只得閃退一步。
素妍搖了搖手中的帕子,“早前,我託了家父想為大郡馬在皇城尋個差使……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把戶部筆帖式的任職文書給你……”
紫霞早前的囂張立時就去了大半,心下暗喜:這可不能得罪啊。回頭不給她任職文書可就糟了。能在皇城任職,就不用回衛州河渠上受苦了。
紫霞笑問:“弟妹說的是真的?”
素妍眨了眨眼睛,使了個眼色,“自是真的,前兒就拿到吏部的文書。尋常這個職位,都是給去歲高中的同進士的,家父能將大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