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叮囑完畢。甩了甩手,在虞氏身邊坐下來:“我在繡房做了幾件簡單的春衫、夏衫,連丫頭們的也做了,讓大嫂幫我催著繡房趕工,不用漂亮,主要是實用。”
“好了,你大嫂行事自來妥帖,誤不了你的事。”
素妍又陪父母說了一陣話,直至用過暮食這才回到得月閣。
轉眼就到了三月初三,對於皇城年輕男女來說,這是到郊外放紙鳶、踏青賞桃的好日子,對於右相府上下而言,今日是大小姐及笄的大喜日子。
一大早,江家的幾家兒女親事都趕了過來,爭著給素妍送了及笄禮物,素妍穿上了漂亮的衣袍,頭髮披散著,由母親梳頭,父親插釵,整個儀式隆重而盛大。
這天來的都是女客,除了參加及笄禮更是恭賀素妍被封為安西縣主,所有人都知道素妍即將前往西北的訊息,為的是還佈陣帶兵。
太太、小姐們都覺得不可思議,問過虞氏與大奶奶,確定此事是真,所有人都感嘆:誰說女子不如男,江家的小姐就是個例外。
皇上挑選的十名護衛,於三月初一就住到了右相府的清音軒內,只等素妍定下日子就前往西北。
儀式完成之後,大奶奶沈氏帶著客人去了北花園,素妍與李碧菡、沈詩寧等人在一處說話,崔珊今兒也來湊熱鬧,也圍著他們,好奇地問素妍:“聽說,你把吳王給困在陣裡了?”
“嗯!”
崔珊大笑起來,拍著巴掌:“我以前看你不順眼,可現在覺得你這人挺不錯。哈哈,太解恨了,他從小就瞧不起人,這會栽在你手裡。”
望著那邊白茫茫的濃霧,不散反聚,就似那陣裡有特別的東西,總是讓他們迷散在那兒,足有兩丈高,崔珊瞧著,就往那邊移去。
素妍道:“珊瑚郡主,千萬別進去,萬一被裡面的機關所傷,便不值當。一旦進去,很難走得出來。”
“沒事,我站在一邊,與他說說話。”崔珊站在路口,大聲喊道:“吳王表哥,聽說你被困在裡面了,今兒相府可熱鬧了,你想不想出來啊?”
吳王正在帳篷裡小憩,突然聽人說外面很熱鬧,難怪他聽到隱約有人說笑的聲音。他擺了擺手,示意鍾一鳴喊話。
“珊瑚郡主,吳王問你,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事兒可多了,不知你要問的是哪件?”
鍾一鳴回頭看吳王,他一臉悠閒自在,似乎還有些享受被困於陣中。
想問關於江素妍的事,她把他困在陣裡,他不要問她,更不要找虐。
對於素妍,他是既喜歡又憤怒,不就是被他親了一下,至於大發雷霆。但他更知道,她生氣不單單是被親的事,說或還有別的。比如,他的身份!
多少女子喜歡他的身份,因為那人皇嫡長孫,在皇族之中,其尊貴不亞於眾皇子,他更是皇上寵愛的皇孫。
打小,學武的少保、學文的先生都是數一數二的好。可偏在她眼裡,這就是無法抗拒的缺陷,是她不願觸及之處。原因很簡單,她要他的良人、夫君唯她一人。
這,於她前世如此,今生還是如此。
她改變了的,唯有她自己,也透過自身的改變,用力守護家人的平安。
問西北的事,崔珊是女兒家,哪裡知曉軍國大事。
想到欲問而不能問的事,吳王頓感無力。
吳王道:“你問她,右相府今兒為什麼這麼吵?”
鍾一鳴傳了話。
崔珊笑道:“吳王表哥,今天是江小姐的生辰,江相夫婦舉行了隆重的及笄禮。”
吳王坐直身子,一臉茫然地問:“今天幾號?”
鍾一鳴沉吟良久,也跟著糊塗起來:“我們是進來五天還六天了?”
在他的面前,除了白霧茫茫,還是茫茫白霧,只能看清三四丈範圍內的景物,如果沒有鍾一鳴陪著,吳王估計早就快瘋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素妍不僅送了棋盤,還送了幾本閒書,用來給二人打發時日。
柳飛飛突然想捉弄人,笑道:“吳王殿下,我師姐說了,只要你肯服軟認錯,隨時都可以放你出來。服個軟、認個錯,對你來說就這麼難嗎?”
吳王一肚子的火,以為她就是說說的,沒想一困就是數日,這件事越想越懊惱,就算自己出去,一定會淪為全皇城的笑料,就算是死,他也絕不會服軟認錯。“告訴她,這不可能!”
鍾一鳴喊話道:“王爺說這不可能。請江小姐打消此念!”
“好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