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江書麒可什麼也撈不上,幾個哥哥都好說,唯獨這五哥不知怎的,居然摳門得要死。江書鵬還知送她幾件稱心的物件,可江書麒硬是一件都沒給。還一個勁在地想從她這裡扒拉好東西。
“五哥剛才那話說錯了,我可沒有胳膊肘往外拐。回家之後,我給哥哥、嫂嫂可都送了禮。三哥的是字帖,你的是好畫……”
好似,她刻薄自家人,倒要巴結旁似的。
素妍很不喜歡江書麒說的這話。
“三哥的字帖可是孤本,你也太厚此薄彼。這樣吧,你把朱先生臨摹的《蘭亭序》送我,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貌似她欠了他一般。
曾經何時,她熟識的五哥竟變得這般斤斤計較起來。
她原不是小器的人。可江書麒的話,還是讓她渾身覺得不舒服。
同樣是哥哥、嫂嫂,她送了禮物給大哥、大嫂。江書鴻與沈氏好歹還回了禮,且不說她的東西是否貴重,就是大哥、大嫂能送她一份禮物,她打心眼裡就高興。至少證明,大哥、大嫂心裡是有她的。
偏江書麒和聞雅霜夫妻倆。只一個勁地討要好東西,總與旁的兄弟比,知曉旁人的比他得的要好,心裡就不舒坦,真覺素妍欠了他一般。
素妍道:“得了好畫,又想要《蘭亭序》?有你這樣總想拿妹妹東西的哥哥。也不怕臊得慌。”素妍扮了個鬼臉,就要開溜。
江書麒攔住去路:“這是我應得的。你可別忘了,今兒青竹苑那事。若不是我,爹會讓曹玉臻娶胡香靈,胡香靈可是你的朋友,我幫她就如幫你……”
前世今生,江書麒都與曹玉臻做了朋友。
曾經。若沒有江書麒的再三搭橋引線,她很難對曹玉臻陷情頗深。
但她從來沒有怪過江書麒。她一直責怪的唯有她自己。
“呸!誰說她是我朋友了?你哪隻眼睛瞧見的。你沒幫我,而是我幫了你,你好意思和曹玉臻做朋友,你對他了解多少?你只知他才華不錯,可知他人品如何?難道你就沒瞧出來,他是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指不定哪日將你賣了,你還得幫人數錢呢?”
素妍每說一句,就逼近一步,直將江書麒逼得步步後退。
江書麒大叫一聲:“你胡說!”
“我胡說?”素妍歪著頭,“那你告訴我,你對他到底瞭解多少?”
江書麒不甘示弱,支吾道:“我……他是我朋友,我自然瞭解,他詩寫得好,字也不錯。”
素妍冷笑兩聲,憶起前世的曹玉臻:“你可知道,他是個城府極深,無所不用其極之人。你又可知道,為了平步青雲,他是個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的人……”
江書麒正要反駁,揮著雙手,“臭丫頭,你離我遠點。不就是想跟你向幅畫掛在牆上,你也不會這樣說我朋友壞話。”
她說的明明是事實,就知江書麒不信。
花園那頭,移來江書鴻、江書鵬與江舜誠父子三人,江舜誠脫口道:“麒兒,你妹妹說得對。”
“爹!”江書麒一轉身,往江舜誠奔去,“父親總是偏著她,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江舜誠道:“今日,我與你三哥暗中觀察了一番,曹玉臻此人笑意不達眼底,臉上笑著,眸子裡卻是一股陰冷,這樣的人怎會表裡如一?他拒絕胡香靈是因為胡長齡官職不高,於他無助。如若胡香靈的父親是六部某位尚書,亦或是我江舜誠,他一定會歡喜非常地接受。在胡香靈跪地求情之時,他的一雙眼睛就沒停過,表面是看著諸位公子、權貴,每次垂眸之時,卻又偷窺著今日參宴的貴族小姐。”
與人說話,貌似在看對方,實則卻瞧著他處,這樣的人怎會是正直之輩。
他看眾貴家小姐做甚?有何用意?
這,就值得人深思。
素妍聽完,止不住拊掌稱讚。
前世的她,因為江舜誠不同意自己嫁給曹玉臻,與父母對抗到底,一哭二鬧三上吊,全給她使用上了。江舜誠拒絕的原因也很簡單“曹玉臻笑意不達眼底,眸裡無對妍兒的柔情,此人不是真心。”
後來的事實證明,江舜誠的說法是完全正確的。
再聽江舜誠的話。素妍只覺精彩絕侖。
江書麒不再爭辯,望向江書鵬道:“三哥,他真的是這樣?”
江書鵬道:“你們手足兄弟,以前來過一次,爹爹也未曾留心,可是那天你讓五弟妹來保媒,說要把素妍說給曹玉臻,故而今日我和大哥都留了十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