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道:“三小姐不提醒三爺麼?萬一到時候,他被太太欺負了去……”
“那是自找的。這麼些年,我全心全意為他打算,可他是怎麼看我的。在他眼裡,我現在連個胡香菊都不如。”
丫頭到外面租了輛馬車,胡香靈備了香燭,乘馬車出了皇城。
這邊剛走,曹府的下人就一路急奔,對正在看書的曹玉臻稟道:“二爺,剛得到訊息的,胡家三小姐出門到郊外無色庵上香去了。”
“可有人陪著?”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哼!
要他娶心計女為妻——做夢!
他曹玉臻才貌雙絕,自是得配天下最好的女子,比如江素妍。
原是與江書麒說好的,沒想江書麒去了揚州赴任,說好的事也泡了湯。還隱約聽人說過,江素妍根本沒瞧上他。
小廝稟道:“回曹二爺話,聽說是僱來的馬車,只帶了她的奶孃和貼身大丫頭兩人。”
“連名護院都沒帶麼?”
“胡太太今日回孃家走親戚,能帶的護院都跟著胡太太去了。”
好,真是太好了!
到時候,他倒要瞧瞧,她還有什麼臉面嫁給自己。
同樣的訊息,也傳到了左相府裡。
崔珊聽罷,挫著雙掌:“她終於出門了?”
金釵笑道:“是,郡主。聽說只帶了奶孃和一名大丫頭,連個護院都未帶呢。”
“好!”崔珊倏地站起身來,“去,把常侍衛找來,本郡主有事吩咐他去做。”
崔珊狠狠地絞著帕子,眼神裡掠過一絲狠毒:“胡香靈,這都是你自找的,敢利用、算計我,我就讓你自個付出代價!”
傳來侍衛,崔珊連金釵也一併斥退。只小聲地與常侍衛吩咐了一通。
常侍衛一臉糾結:“郡主,這……”
“又沒讓你幹別的,胡香靈這個賤人。居然敢算計本郡主,我一定要她嚐嚐厲害。你只管去做,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常侍衛應聲,抱拳退出閣樓。
胡香靈乘坐的馬車。搖搖晃晃,與胡府的馬車相比,著實差了太多,可今日是她親孃的忌日,瞧這情形,就連她哥胡祥志都給忘了。
在無色庵上了香。又抄了幾頁經書,在庵學焚燒,還想多呆一陣。奶孃已來催促:“小姐,我們該回城了,再不回城,天色就晚了。”
胡香靈別了無色庵,乘上馬車。剛走到一半,就“噔”的一聲。馬車停下,人的心也隨之重重一沉。
奶孃撩起車簾,將頭探出,“怎麼回事?”
車伕搖頭嘆息著,“大娘,馬車陷到泥坑裡,爬不起來。恐怕你們得下來才行。”
胡香靈伸出頭,往車軲轆上看了一眼,這個泥坑還真夠深的,有一尺多深,坑很小,正好將車軲轆陷進去,若想出來,除非有幾個壯漢將車抬上來,而她們是三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
車伕站在路口,等著過往的行人相助,終於召集到兩名年輕的男子,瞧這模樣,似這附近的村民,三個人試了一遍,還是抬不出來。
車伕道:“小姐,不如你們先下車,等出了這泥坑再上車。”
胡香靈不想耽擱太久,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今晨因為下雨,本就出來得晚,只燒了個香,半日就過去了,路上耽擱的時日比燒香還要多。主僕三人下了車,只見其中一名年輕男子直盯著胡香靈看,看得連眼睛都不眨。
胡香靈心下一怯,往奶孃身後躲去,奶孃將她護住,憤憤地回瞪一眼冒失的年輕男子。
馬車剛出小水坑,一個男子的大笑聲,打破了寧靜:“哈哈……開來今兒爺的運氣不錯,荒郊野嶺,還有這麼水靈的小娘子。”
一個蒙面,扛著大刀,一身怖人的黑衣的男子突地就從山林裡冒了出來,將刀扛在肩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胡香靈看。
只聽有人大叫一聲:“快跑!逃命要緊!”
兩名幫著推車出水坑的年輕男子扒腿就跑,即便路面又滑又溼,片刻的工夫就逃得沒影,連那車伕也跳上馬車,縱馬揚鞭,往皇城方向奔去。
奶孃大急:“車伕,你別走!別走啊……”
馬車伕飛快地抽著鞭子,馬兒撒開四腿,飛奔如箭,只聽到車軲轆傳來了“軋!軋!”之音。
胡香靈藏在奶孃身後,丫頭也站出來護著她。
黑衣人厲聲道:“滾開!滾開!否則,本大爺連你們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