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疑惑地看著高坐上首,鎮定喝茶的英武男子,恭敬問道:
“不知王爺親自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喝茶的正是劉諶,自從打定主意之後,劉諶準備了一天,今日一早便前來糜府,卻是為了天下酒樓總管一人而來。
劉諶緩慢地將茶盞放回桌上,然後手指輕敲桌面,反而顧左右而言他道:
“按照輩分,本王本該叫您一聲糜叔,但是本王這麼一叫,您肯定不會答應,卻是有些難辦吶!”
聽到劉諶說叫自己“糜叔”,糜統一驚,連道不敢,但是後面聽到劉諶這麼說,連忙開口道:
“王爺客氣,直接叫我的字,季德,即可。”
劉諶打量了一番糜統,將其看得渾身不自在,才開口道:
“聽聞糜家尤善行商,想來品過的好酒應是不少,今日小王偶得一瓶好酒,特來與季德共享!”
糜統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見到辛海果然端了一瓶酒上和兩碟菜來,也就沒再開口,可是心中卻是更加忐忑。
劉諶也能猜到他的想法,所以自己起先端起酒,敬道:
“季德,請!”
然後便小喝一口,感覺到那股暴辣,喉嚨似火燒,劉諶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糜統。
糜統見劉諶無事,也就放心了,懷著無盡的疑惑,猛喝了一口酒。
突然,糜統感覺像吃下一口辣椒,辣味衝頭,但是在劉諶面前,糜統也不敢太過無理,強行忍著將其吞下。
看著糜統面色潮紅,眼淚嘩嘩,劉諶心中暗笑,表面上卻是歉意地道:
“季德,此酒非凡,未曾言明,實是小王之過?”
糜統開始還在為那股辣味而難受,但是後面便開始感受到酒濃郁的醇香,讓人迷醉,舒爽不已。
糜統回過神來,連忙拱手道:
“是統失禮,還請王爺責罰!”
劉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口問道:
“季德覺得此酒如何?”
糜統現在才想起此酒的不同,連忙俯身一看,卻間杯盞之中,酒水清冽,猶如甘泉,絲毫沒有其他“好酒”的渾濁。
糜統頓時驚訝萬分,說話竟有些結舌,道:
“此…此酒不僅清…冽如泉,更…是濃郁清香,幹淳渾厚,實非…人間之物矣!”
劉諶鎮定自若地笑笑,然後肯定地道:
“此酒本王親眼所見,親手所得,實是民間之物,汝卻言之非人間之物,季德這是何意?”
“這…”
就在糜統有些應付不過來之時,劉諶卻是突然轉口道:
“季德可否告訴本王,若是此等仙釀拿來售賣,其價幾何?”
糜統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定神地看著桌上的酒,想也不想,回答道:
“此仙釀無價!”
劉諶笑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季德此言差矣,萬物價可定,世無無價之說。本王意欲售賣此等仙釀,望季德幫本王。”
糜統聽到這話,驚訝地看了一眼劉諶,試探著問道:
“此仙釀真可長久售賣?”
劉諶自信的點了點頭,此時糜統恢復了商人的精明,雖然面色驚喜,小眼珠卻是轉個不停,然後遲疑道:
“若是王爺可以將之賣與統,統可做主出十…十萬金!”
這個數字將劉諶一震,心想糜家果然財大氣粗,一出口就是十萬金,這可是蜀國兩年的賦稅收入了。
不過劉諶自己知道自己研發出來的這東西價值幾何,所以雖然有些吃驚,還是搖了搖頭。
糜統見其搖頭,雖然在意料之中,畢竟這酒算得上是天下絕有,受歡迎程度一定很高,但是糜統有些無奈,他糜家雖然頗有家資,但是也算不得富可敵國。
糜統也知道此酒的價值,一咬牙,說道:
“統出十三萬,不,十五萬金!”
可能是怕劉諶再次拒絕,還加了一句:
“這已是我糜家所有家財了!”
劉諶雖然心動不已,但是還是堅定搖了搖頭,見到糜統有些失望,劉諶才招呼糜統道:
“來,季德,嚐嚐本王御廚做的菜!”
糜統起筷準備吃菜,但見到碗碟裡是一些青色菜蔬,眉頭一皺,見到劉諶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好拂了其面子,勉強吃了一口。
但是吃了一口,糜統像是停不下來一般,吃了一口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