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差事真是不容易,老子出馬把自己請了過來,未過門媳婦兒立刻出現。這架勢,擺明了是過來給自己立威來著的。
坐在儀淵殿中,芳闌公主嬌滴滴的開口道,“木公子無需客氣,聽著宮裡人說浩月皇帝請了你過來,本宮便過來看看。”拿起盤中的葡萄吃上一口,芳闌公主接著道,“本宮前來浩月,便是要嫁與十一皇子百里歌的。本宮亦是未曾想過,自己要結親之人竟是不愛紅妝,癖好龍陽。”
看著眼淚含在眼眶之中打轉的芳闌公主,李卿卿瞬間那是一個罪惡感爆棚。
但氣勢上絕對又不能輸於她。
否則,這公主該是要認為,她李卿卿是一個可任著人揉捏的軟柿子了。
“普通人的婚姻都不可能純粹,何談政治婚姻。普通人的婚姻是兩家人的事,政治婚姻則是兩個國家的事,個人意志或許能左右一場普通的婚姻,但無法左右一場政治婚姻。這些話……想必芳闌公主亦是明白的。”
苦肉計不見效,聽著李卿卿的回答,風闌絮心下一愣。
“木公子所言甚是,不過絮兒這命,可不是由著自己決定的。”說著,分闌公主改去了“本宮”二字,落下了幾滴淚水。
拿出一塊墨綠方巾,李卿卿遞了過去,“芳闌公主莫要難過了,命有的時候,確實不是自己的。在政治婚姻中,結合的兩人只是犧牲者,是別人幸福的犧牲者,是別人利益的犧牲者。芳闌公主之大義,換來的是歆月子民平淡安詳的生活……這樣想來,這筆交易也是不錯的。”
他們就像是工具,是棋子。若是反抗,說不定便是棄子!
百里歌所要做的,反抗這場政治婚姻。
想到這,李卿卿覺著那百里斷袖該是要做好覺悟。自己選擇幫他,雖是一時衝動,但現在她李卿卿已是有了自己該有的覺悟。
“謝謝木公子的寬慰,木公子看得這般透徹,想來是真心待十一皇子,才揹著罵名留在他的身邊。這番感情,絮兒卻是比不過的,絮兒只求木公子能勸慰十一皇子,不要讓絮兒再回了歆月。”
李卿卿聽了這麼半天,總算明白了,感情這公主是來讓自己知難而退的。
她收起自己的同情心,禮貌官方的開口道,“這些話,或許芳闌公主說與阿歌聽,他聽進去了,自然就有自己的思量。”她的本意,天下人人皆知,是為了百里歌那豐厚的報酬。並不是要為禍蒼生,得那麼一個罵名。
長久的相處下來,李卿卿看不透百里斷袖的人,但是有一點是她能確信的,若是歆月公主嫁於他,定是隻會徒增怨偶。
“過來叨擾已久,絮兒就不再打擾木公子了。”
看著那一襲素色的暗花細絲褶緞裙的人兒離去,李卿卿做了個深呼吸,這似乎是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斷然的沒有氾濫那坑害自己不淺的同情心。
芳闌公主後腳離開,後後腳又來了一個不認識的妙人兒。
站在李卿卿面前的女子,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收起來在現代,該是還算作小孩。
跟在妙人兒身邊的小宮女厲聲道,“見到長寧公主,還不快些行禮。”
“木子卿見過長寧公主。”
“免禮,你就是木子卿?”
長寧公主一雙杏目,灼灼的打量著李卿卿。橘色的絲綢罩衣下一襲鵝黃的百褶如意裙,手中拿著一本琴譜,頭上挽起的雙平鬟上點綴著系成蝴蝶結狀的橘色絲帶。
“小民正是木子卿,長寧公主還請到屋中小坐。”
坐下後,長寧公主又打量了李卿卿半晌,開口道,“樣貌是不錯,不過亦是比不上十一皇哥,皇哥怎就與你斷了袖。”
“長寧公主謬讚,子卿亦是不知。”李卿卿笑得尷尬。
再坐了半晌無話,長寧公主起身開口道,“你這人可真是無趣。”
說完就徑自的離開了。
朝著園子的拱門張望了半晌,李卿卿確定終於沒有人再來,安心的回去了儀淵殿中。
在浩月皇宮之中,她被晾了六日後,一名宮女過來傳話。說明日皇上要去圍場打獵,請她也同去。
李卿卿被晾在皇宮之中,可是急壞了宮外的蘇雲君,以及查探完了疫情,匆匆趕回的百里歌。
“子卿,子卿。”
趴在欄杆上的李卿卿聽見久違的,出自百里斷袖甜膩的聲音,驚喜的看向不遠處的拱門,她低聲道,“可是來了,再不來我都快要瘋了。”
“子卿,這些日子委屈你了。”百里歌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