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的臉上露出了冰冷的表情。他抬起頭。想著大漢吼道:“周老三,你他媽再說一遍!”
周老三眉頭一挑,“小子,敢在老子面前吼了?”說著,他一捏右拳,拳骨發出一聲脆響。周圍做工的人也都停了下來,看著周老三和少年,期待著看一場熱鬧。
李沐站在遠處,也看著兩人。這少年體格比自己還不如,跟一個比他闊了一倍的壯年漢子起衝突,算不上一件好事。只不過他剛剛受了陳媛欺騙,對於多管閒事這樣的事,已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李沐不想多管閒事,但是架不住有人想管。人群之中擠出一個年紀稍稍大些的中年人。那人比不上週老三那麼健碩,但是其赤(裸)的上身,肌肉稜角分明。一看就知道也是多年力氣活打熬出來的。
眼見那人為少年出頭,周老三也是皺了皺眉頭。他在四橋碼頭做工的時日也不短了,他認得眼前的熟人。此人名叫白漻,年少時曾是大鵬幫的一員。而大鵬幫,正是松陽城東郭西林兩大勢力之中,郭守孝的幫派。他少年時在幫派,與林武的血手幫鬥爭之中,也是個狠人。後來人到中年,娶妻生子之後,退出了幫派之爭,在大鵬幫的照拂之下平平淡淡的生活著。
白漻退出幫派之後,一直在四橋碼頭做工貼補家用,因為其與大鵬幫有幾分關係,再加上身懷武功,為人仗義。所以隱隱成為四橋碼頭一位老大哥般的人物。
有他出頭,倒是讓周老三也在思量,要不要讓他一個面子。
白漻一出面,伸手按住了少年,“陳淵,想想你姐姐阿媛,你不是他的對手,若是一味強上,到頭來落得一身傷,你姐姐又要心疼抹淚啦。”
白漻的話聲音不大,卻被李沐聽在耳中。
“姐姐阿媛?”李沐心中頓時起了疑。雖然阿媛這個名字可能是那女騙子杜撰的,也有可能這個阿媛只是讀音相同。但是卻讓李沐多了個心眼。
昨夜一桑道人的符籙指引,他向南而來,到了四橋碼頭,目睹了一樁普通的衝突,卻聽到了阿媛這兩個字。這未免太過巧合,這讓李沐更加相信了一桑道人的符籙之術,心中更是隱隱有了一種自己一定能找到阿媛的想法。
李沐不由地走上前去,想要聽個清楚。
名叫陳淵的少年,似乎依舊含忿。但是他對白漻倒是十分服氣的樣子,“白叔,周老三他辱我姐姐。”陳淵指著周老三說道。白漻不置可否,目光望向了周老三。
周老三聽這話,笑了笑,“什麼叫辱?你們姐弟可不就是沒人教養麼?再說了,你姐姐什麼德行,做什麼的,用得著我來辱?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說著,他衝旁邊的人擠了擠眼。另外那人會心一笑。
“白老大,這小子剛才害我落水,平白要賠一袋貨,我教訓一下不過分吧?”周老三回過頭,望著白漻。
有錯就認,捱打站穩。
碼頭之上,自然有著自己的規矩。白漻又不是真的是四橋碼頭的老大,哪怕他是,他也不能頂著這個老大的名頭,去違反這個規矩。
“周老三,教訓是教訓過了。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陳小子只有一個姐姐,姐弟相依為命。你拿言語擠兌這小子,未免太過了些吧?”白漻說道。
周老三笑道:“白老大,你未免太偏頗。這小子的姐姐,就是城南樂老大的姘頭,平日裡就靠出賣色相,淨幹些仙人跳的勾當。咱們這些靠苦力氣掙一份辛苦錢的本分人,憑啥不能說上一句了?”
聽到這裡,陳淵已經要噴出火來。“你胡說!”白漻也是臉色一寒,“周老三,我勸你積些口德。”
周老三搖了搖頭,“白老大消消氣,我只是說說而已嘛。又不敢咋樣的。畢竟他姐姐有樂老大罩,而他又有白老大罩。”他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引得周圍人都是陣陣怪笑。
不過他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說完這話,徑自扯開了嗓門,吼道:“該幹活啦,幹活啦。要是讓趙管事來看見了,指不定要罵你們偷懶了。”
周老三在一群苦力之中也算是有些地位,他這麼一招呼,原本準備看戲的人也散了大半。
白漻見周老三見好就收,也是任他去。因為對方一句話而打殺人家,這種時日他也經歷過,只不過,那種生活不好受。“走吧,陳淵,你先歇歇。東旗商號的生意做不了,那就跟我去那頭。”
陳淵深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之怒。末了還是答應了白漻。“好的。白叔。”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有個人迎了上來。“兩位大哥,有沒有幹活賺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