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正式冊封為貴妃,接受萬人的祝福恭賀。嚴奇喜色溢於眉梢,我終於是屬於他的了。
當晚,王宮設筵請文武百官。我一身豔麗華貴,靜坐在雲舞殿等待。
小築在身旁侍候,看我一身華貴,又羨又慕,讚賞道:“公主,您真的好美!穿上這些華麗的衣裳,顯得更美,真的就像是天女下凡!”
“是嗎?”我無動於衷,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翻看。
“公主!您拿這把匕首要做什麼?”小築的聲音又驚又駭。
我沒抬頭,專注地看著匕首。
“做什麼?”我反問一遍,自答道:“刀子是用來殺人的。我要殺了嚴奇!”
“千萬不可!”小築驚呼一聲,衝過來想搶走匕首。
門外傳來聲響,嚴奇來了。我推開小築,迅速把匕首藏在枕頭下。
“你們都下去吧!”嚴奇進門後,摒退所有的人。小築頻頻不安地回首,眼神在哀求我別做傻事。
終於只剩下我們兩人。
他走過來,輕輕落在我身側,圍滿密密的情意。
“銀舞,”他用發自內心的深情、感動人的聲音說:“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你終於屬於我的了!”
我沒有說話,悄悄伸手到枕頭下。
“銀舞……”他擁住我,搜尋我的唇。
我摸索著,摸到匕首的首柄,用力一握,極快抽出來,朝嚴奇的後心剌下去——
“公主,快住手!”小築突然闖進來,撞開我。力道一偏,僅劃破了嚴奇的衣裳,沒傷及到他。
嚴奇驚魂未定,驚問為什麼。
“為什麼?銀舞?你答應冊封,就是為了殺我嗎?”聲音到最後,顫抖得變調。
“沒錯!我之所以答應與你為妃,就是為了殺你!”
“為什麼?”如果心會滴血,我知道,他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為了替更達報仇!”我的心比他更痛。“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更達那麼小,你何其忍心殺了他!”
最後一句我是咬著牙齒逼叫出來的。
“我殺了更達?”他驀然一呆。
我絕不再被他所騙,持著匕首又朝他刺去。
“住手!公主!”小築拖住我,慢慢跪下來,哭喊著說:“更達不是上王殺的!跟上王沒有關係!公主,您快住手啊!”
“你說什麼?”我愕然看著她。
她仍死命地拖住我,哭道:“更達的死,跟上王絲毫沒有關係,上王根本是無辜的!是長公主帶人來,勒死更達的!”
她抽噎著,繼續說道:“長公主反對上王立公主為妃,為了加深公主和上王之間的裂痕,使得公主恨上王,叫人勒死了更達,故意嫁禍給上王。她威脅我捏造謊言,讓公主信以為真,否則就要殺我滅口。我——我——公主!請您原諒我!”
“你說什……”我看著她,又看看嚴奇,咚的一聲,手裡的匕首掉到地下。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上王深愛公主,小築不能讓公主誤會上王而殺……”她抽噎不停。
“銀舞……”嚴奇舉步過來。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夾帶著一聲聲的“銀舞”呼叫。
“宗將!”我不如思考,盲目地奔出去。
嚴奇冊封我為貴妃,是朝中大事,京城四處,想必早已傳遍這個訊息。宗將藩憂急如焚地趕來,而不顧身陷險境。
“銀舞——”我聽到嚴奇在我身後追吼的聲音。
“宗將!”我一意奔向宗將藩。
早已有許多衛士聞聲圍過來,嚴奇急喝衛士攔住我們,卻無人應聲敢動。在那些衛士心中,宗將藩有著無比的威勢意義,是如神的存在,即使江山早已易主,仍是一樣。
宗將藩帶著我,一路如出無人之境,直奔波碧湖。
夜正深濃。波碧湖狂潮如海,巨浪不斷當空拍落下來,驚濤裂岸。陰風颯颯,綿綿密密的烏雲吹滿整個天空,籠罩著湖岸、樓閣、整個的大地。
近到湖畔,我方見徐少康怔立在湖岸,呆望著波碧湖泅湧的波濤。
“少康!”我奔過去。
他如夢方醒,抓著我的手,興奮地指著由湖心不斷卷拱而起的漩渦說:“楊舞,你看,我們可以回去了!”
狂浪拍碎在我臉上。自湖心卷湧出一輪漩渦,如漣漪一般擴卷而來,迴旋著詭異的深邃,激裂著銀白的閃亮……它在呼喚。踏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