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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症候不像受冷發抖,倒是寒戰模樣,他這一向低燒仍然未退,此時面紅唇青,而他兩側耳垂下的漫腫雖然瞧上去跟昨日差不多,但區域性面板繃的緊張發亮,輕觸之,堅韌有彈性,且他一碰就呼痛,大是一反這幾日常態。

出去的小太監沒把門帶好,有暗風侵入,我從地上拾起他蹬掉的小薄被,剛欲給他蓋上,忽見他面帶痛苦,一手捂著下腹部緊緊不放,心中一凜,想起楊御醫一次談及的此病可能併發症候,一時顧不得許多,扳開他的小手,鬆開腰帶,小心把他褲頭拉下一些,只見一側陰囊面板顯著水腫,裡部透紅,而他又說下腹疼痛,十有八九便是併發睪丸炎了。

楊御醫跟我交待到這個注意事項時,曾用了一個文縐縐的詞來代替,好像是“前陰門”之類的,但他也是孫之鼎的學生,看過西洋傳來的彩色人體解剖圖,手那麼一比劃,我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只是這類症候照我想來多併發在青春期男子身上,十八阿哥到底還小,我也沒把這放在心上,不料越不上心,越是發生。

當下急出一身冷汗,卻也無奈何,只得把十八阿哥的手控好,不許他亂抓亂摸,加重病情,因他嚷口渴,一面又讓方公公把長備的溫白水倒一盞來,親手把他喝下。

此時日已出而窗未明,我拉被環抱十八阿哥坐在床頭,恍惚之間,我竟不知道出京這一路是他依賴我呢?還是我依賴他?

以楊御醫為首的五、六名御醫先後趕到,他們前腳到,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同時進門,而十八阿哥又突發了一場嘔吐,臉燒得更加通紅,望之心顫,這麼多人圍繞著一個孩子打轉,忙乎到近午,才略安頓下來,可他腮部的漫腫似乎不減反擴。

御醫們診斷清楚,跟兩位阿哥說十八阿哥劇烈發熱發抖,舌質紅、苔黃,小腹腫脹疼痛,小便短少,腮腫擴散等症都是邪毒內陷厥陰脈絡跡象。

其他雜七雜八的他們還說了一通,我在一旁聽下來,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總之結果一個:大大不妙。

若說別症,或可留待觀察,但這次十八阿哥發病在三陰交會,且突發高熱、睪丸腫痛、伴劇烈觸壓痛,病變極劇,到了下午要緊處已經有上皮顯著充血、及出血斑點,搞不好會影響十八阿哥日後不育,事關重大,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緊急密商,當日便給正在森濟圖哈達地方行圍的康熙發了飛鷹傳書。

康熙雖在外繼續行圍,但他時刻惦念十八阿哥,每日都和駐守行宮的兩位年長阿哥有幾番傳書往來,以瞭解情況,因此一聽聞十八阿哥病情加重的訊息,居然連夜匆匆趕回,於八月十九日晨御駕到達永安拜昂阿行宮,同行的還有大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而九阿哥同十阿哥留後與一眾覺羅、廷臣、蒙古王公等大隊人馬一道返回。

康熙一入行宮,便直撲十八阿哥養病靜院,說也奇怪,他一踏進室內,偏巧紅日滿窗,彷彿永晝,令人精神一振。

十八阿哥兩腮腫脹擴散的並不快,但比起康熙十一日離開時仍要大些,康熙一見之下,不禁憂心如焚,焦急萬分,親自上來從我手裡接抱過剛吃了藥、正昏沉欲睡的十八阿哥,就坐在榻上聽楊御醫彙報病況。

我和方公公跪在一旁地下,康熙有時倒還問我幾句情況,對方公公則是理都不理,其它就都在跟幾位年長阿哥用滿語對話。

就這麼問來答去,不覺到了巳時,該給十八阿哥下身換敷新藥。

一名小太監捧上托盤,上置淨手用銀水盆、藥膏及軟布,另一名小太監在十八阿哥身邊榻上支起一件高僅及肘的小炕屏,擋住其腰部以下。

因十八阿哥發熱出汗,容易沖淡藥性,一日一夜間他已換足五次藥,而每次只要碰到他下身痛處,必要哭叫掙扎,大蹬其腿,若非有我在前頭多少還能抱穩他,不知要大費周章多少倍。

康熙要看楊御醫如何給十八阿哥換藥,別的阿哥還罷,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是親眼見過現場直播的,均把帶有幾分同情的目光暗投向楊御醫。

楊御醫第一次敷藥就被十八阿哥甩硬枕砸了頭,那個慘啊,就差滿地找牙了,單眾御醫中只他是小兒科方面的“專家”,手法算得最輕了,他尚且搞不定,別的御醫哪個敢領這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現在十八阿哥抱在康熙懷裡,也沒誰大腦秀逗了上去跟康熙說“小心十八阿哥亂扭啊您吶”,一時楊御醫執藥膏的手都在微微發顫,原因很簡單:地球人都知道,這要是當著康熙的面被十八阿哥一腳踹下床去了,絕對影響仕途,叫媽也沒用。

誰知這時十八阿哥正好醒來,一眼瞧見小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