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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皇宮大內照規矩沒有太監帶路絕對是不可以亂走的,但我的人生信條之一便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我倒不信,洗把臉還會死人不成?

掩進院子同時我反手暫扣上門,以免有人跟我進來。

運氣還真不錯,一眼便瞅見一個落地大水缸,剛才它被門擋了,只露出一角,我未留意,這下可好,也不用勞煩我辛苦奔到小溪那了。

水缸高度就在我鎖骨附近,上頭蓋子斜斜歪開,露出三分之一水面,清得能照出人影子,我踮足直接將臉埋入水面,水裡有絲絲木犀甜香,拂過嘴唇的滋味不錯。

享受了好一會兒,我才揚起頭來,帶起連串細小水花,濺到我搭在缸沿的手背上,陰涼感覺很快滲入肌膚,經久不消。

陽光透過細長的樹葉剪影,如揉碎的金子一樣細膩灑落下來,我半閉著眼睛,隱約鳥雀時鳴,幾乎讓我有點愉快的感覺。

然而空氣裡漸漸起了微妙的變化,當我意識到他在那裡,他已經在了。

我幾乎是倉惶地半轉過頭去,看到十三阿哥。

我們互望著,沉默著。

百轉,又千回。

為什麼,我和他,像有時差的兩個世界,感覺越強烈,卻只會反方向撕裂,不到殘缺,不會懷念相對的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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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請十三阿哥安。十三阿哥吉安。”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正經向他請安罷,現在我已經習慣自稱奴婢了,不管多麼不情願,我不得不否認,我已經為這樣的生活付出代價。

在我抬頭以前,他抱了我。

他的氣息像一股溫熱的氣湧上我的面頰,我如嬰兒一般在他的肩頭蹭抹我的嘴唇,他動了一下,於是我觸到他的脖子,隨即我脫離了他的擁抱的陰影,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他。

他的眼睛盯著我,喃喃地說話:“我沒有……我不會……你是四哥的……你不是……”

我靜靜道:“我是我的。”

他摘下我的帽子,輕輕撫弄我的頭髮,我們輕輕地親吻。

完全不同於四阿哥那種只有靠實際吮吸、融合彼此靈魂和肉體的每一分子才能平息下來的佔有的狂亂,十三阿哥的溫柔可以用精美來形容。

我縮回身,觀察他。

他的眼睛彷彿充滿生命力的赤裸的天空,清晰異常。

我再次幽幽靠近他,他想躲開,但是放棄。

我的顫動,他的探尋,時間似乎凝結在唇舌交纏的瞬間,只差靈犀一點。

門外忽有極大喧囂響起,我們迅速分開,十三阿哥一挑眉,顯是尊崇慣了,不怒自威:“哪來的大膽奴才!敢在此吵鬧!”

我猛地想起一事,拉住他問道:“這兒是——蔚藻堂?”

他微露出一點遲疑:“你不知道?”

我總算明白為何他的情緒不好,這兒竟然就是他生母敏妃章佳氏故居蔚藻堂,敏妃於康熙三十八年去世後,他便由德妃代為照料,因此與德妃長子四阿哥十分要好,我聽四阿哥說過,八年來,蔚藻堂再沒有住進任何一位康熙的妃嬪,這裡是類似十三阿哥精神家園的地方。

天知道我是怎樣鬼使神差進來,他也許當作我是特意混進來找他的。

是我誘惑他,還是他勾引我?

或者,彼時此刻,我們都只是需要一點點安慰而已?

我本來想和他好好談談,有許多問題要問他,但回到現實,我和他之間的鴻溝仍是不可逾越:

他是金枝玉葉的皇阿哥,我是流落古代的現代人,甚至連自己的身體也沒有。

包括四阿哥在內,他們的眼中人是年玉瑩,和我沒有關係。

我提出做醫女不就是為了逃避這些糾纏?為何又自投羅網?

我怔忡期間,十三阿哥把我的帽子塞還給我:“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

“沒什麼事,不過是太監跟醫士吵架。現在大概是打起來了罷。”我捏著帽正,把兩名太監如何到待診處叫人,我又是如何誤打誤撞進來這蔚藻堂後院原原本本給他說了一遍。

說話間,門外喧譁卻小了,彷彿有一片下跪請安聲,隔了一會兒隱隱又聽見有什麼人的呵斥聲。

我閉上嘴,仔細分辨之下,赫然覺出那正是四阿哥的語氣聲調!

當下略帶緊張問十三阿哥:“他會進來嗎?”

十三阿哥也聽出來了,搖頭道:“不會。四哥應該只是正巧經過,我沒跟他說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