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了小陸說她是在蘭澤山房當差的?怎麼會侍奉過相爺?”梁橫波提醒著。
梁傾城吐了吐舌頭,詢問起泠然的名字來歷。
泠然便老老實實地一一交代了。
梁傾城道:“原來是千金姬裡頭的女子,難怪!咱們這裡新來的十二夫人也是裡頭的,前日送進宮裡去的那幾個都是,長得都還不錯,你們是西廠劉公公的人麼?”
“不敢這麼說,劉公公是把我們當做壽禮送過來的,奴婢自然就是楚府的人了。”
“說話倒是挺機靈,你是在蘭澤山房當差認識王爺的吧?”梁橫波詢問。
泠然想起數次看到楚玉,本想否認,不過她現在學乖了,在他的小妾面前,當然要說得越沒瓜葛越好,於是就說謊不打草稿了,“奴婢是於總管指派到那裡當差的,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王爺。”
梁橫波聽了似乎還滿意,點頭道:“明日是中元節,我這裡抄寫了許多佛經打算在靈前焚化的,你既在蘭澤山房當過差,一會就隨我們一起去佛堂。”
泠然領了命,兩姐妹就起身去更衣了。
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也正襟危坐了,果然才不過一會兒,她們主僕全都出來了。梁氏姐妹竟然挽起了道髻,穿了兩件銀灰色的道袍出來,乍一看俊秀得如同小生,若不是胭脂氣太重了的話。後頭兩個丫鬟一個提了大籃子,裡頭是許多香燭等物,另一個手上提了兩隻很漂亮的荷花燈。
泠然忙站了起來,又有一個丫鬟捧著一個托盤走來,話也不多說一句,就直接交到了她的手上,害她差點沒接穩。
這裡穿了鞋子出來,前頭又有四個丫鬟打了燈,泠然見豔豔也在裡面,心裡踏實了不少。不知為什麼,她對人的第一眼直覺向來很準,有些人她一看就不敢親近,而有些人一看心眼就不壞,似乎還沒有出過錯。
一路上樑氏姐妹喁喁細語,泠然聽她們似乎在討論明日到底是去西便門外的白雲觀祈福吉祥道場,還是去北塢金山寺參加盂蘭會。
泠然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是在人山人海的廟會里逃走,被抓住的機率豈不是很小?而且聽她們說起來,不管是白雲觀還是金山寺,似乎都在城外。對王府來說,她只是一個小丫頭,他們也不至於大舉來捉拿吧?等到梁氏姐妹一行回到王府,就算劉永誠和劉聚那邊收到暗探的風聲,想必也是好幾天之後,到時候天高海闊,還不任由自己飛翔?
再次有了逃跑的念頭,泠然的心砰砰直跳,只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帶自己出去,心想這一次絕不能出紕漏,晚上躺下來還得仔細籌劃籌劃。
一行人越走遇到的人就越多,不久,已望見前面一座石橋上有許多燈火。
“哼,姐姐,你看她們,都積極得很呢,我們明日再來多放些水燈為亡靈超度。”
“王爺未必看見,還是在佛堂多做做文章吧,明日也可以從外頭多帶點祈福的東西回來。”
兩姐妹正商量著怎麼討楚玉的歡心,前頭又走來一撥人簇擁著一個女子過來。
這群人當頭的打著兩隻大大的紅色宮燈,中間那女子也穿著大紅的通袖袍,打扮得富貴而豔麗,約莫只是中上之姿,遠遠見了梁氏姐妹,就嬌聲喊了起來:“呀!哪來的兩個女道士?”
梁氏姐妹一起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梁傾城道:“方側妃果然與我們不同,在這樣的日子還敢穿著大紅衣服來到河邊,小心水鬼捉了你去!”
梁橫波自後面扯了妹妹一下,好像讓她別亂說話。
泠然這才知道對面就是人們口中的八夫人方顰,襄王府裡唯一一個有正式的旨意側封的側王妃。
方顰果然臉色就陰了下來,“明日才是正日子呢!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泠然以為又要上演潑婦吵架的場面,誰知梁傾城行了個萬福道:“都是我年紀小不懂事亂說話了,方側妃千萬別怪。”
方顰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再不理會她們,命自己帶來的人下去放水燈。
梁橫波扯了妹妹走出一段距離,站到了一株大柳樹下,直到方顰不可能聽見,才說道:“何必跟她糾纏!”
誰知梁傾城還笑了起來,指著外面道:“有好戲看了,幾個最衝的都出現了。”
泠然暗暗納罕,她看到王府裡頭有水面的地方是很多的,為什麼這些女人都要擠到這裡來放呢?順著梁傾城的手,她又看到了兩路人馬。
其中一路帶著四個丫鬟,當中的女人五大三粗,就是那個已經見過的大奶奶石玉鳳;另一路帶了四個丫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