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預感在瞬間襲上心頭。
燕紫薇彎腰,撿起梳子,回頭含笑道:“在任何時候,都要沉著應對,害怕,解決不了問題的。”
說完,燕紫薇就率先走了出去。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撞到急匆匆走來的景帝。
“啪”的一聲,響徹雲霄,也震醒了司書。
看著血絲從皇后的嘴角蜿蜒流出來,司書的心絞緊了。
燕紫薇冷笑,從袖子裡拿出手帕輕輕擦拭嘴角的血跡,摸樣從容而又優雅,彷彿剛才那一巴掌,是打在別人的臉上。
景帝盯著皇后嬌嫩的臉頰上五指印,回不了神。
為什麼會出手打她?為什麼心裡這麼疼?彷佛打了是自己,疼了也是自己。景帝被自己的複雜情緒包圍著,根本擺脫不了。
望進景帝的眼眸,燕紫薇看到的是愛恨交織。
愛恨交織?呵,原來我已經贏了。燕紫薇在心裡忍不住為自己喝彩。
誰的感情付出多點,誰就是輸家。這就是愛情,這就是男女間的微妙所在。
揚唇一笑,燕紫薇從容不迫:“臣妾給陛下請安。”
簡簡單單的施了一個禮,燕紫薇就站回自己的位置。
李勁和其他妃子陸續趕來,望著鳳曦宮內對視的帝后,一陣愕然。
誰也想不到,趕來的看到第一幕竟是如此。
此時無聲勝有聲。
景帝終是忍耐不住,打破了沉默:“為什麼,為什麼要加害朕的皇兒?”
燕紫薇輕蹙起眉尖,對景帝的失常有點不解。什麼時候,她加害他的皇兒嗎?就算對大人再這麼怨恨,不到萬不得已,燕紫薇是不會對孩童下毒手,這是她的底線。
盈盈一笑,燕紫薇坦然說道:“皇上,這個罪名臣妾擔不起。不知道皇上,何出此言?”
也許是燕紫薇的坦然態度激怒了景帝,也許是對自己的骨肉被害無法釋懷,景帝的額頭上青筋直跳,雙目宛如一團烈火狠狠盯著眼前的女人。
“好,很好,皇后既然這麼說,朕又怎麼會辜負皇后這番心意。”景帝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來,表情極為扭曲。
燕紫薇轉頭看著李勁兩兄妹,綻放出如花的笑靨,李勁兩兄妹心驚不已,轉而躲過燕紫薇的注視。
正常的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笑的,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就是已經失去理智?
“來人,將如意押上來。”景帝坐到正中央,大聲呼喝到,也徹底驚醒了李勁兄妹的沉思。
司書雙手抖了抖,不敢置信。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嗎?司書的雙唇泛白,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燕紫薇似乎意識到什麼,回身握著司書的手。目光堅定而又柔軟看著司書,似乎在訴說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說。
溫暖的手傳遞來的熱量,讓司書恍如隔世。
將手從司書的手裡輕輕抽離,燕紫薇冷眼看著押上來的如意。
此刻的她,披頭散髮,衣裳凌亂不堪,還沾有點點血跡。
如意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燕紫薇上前,將她的下巴抬起,含笑道:“如意,真不愧是如意,怎麼,有什麼話要對本宮說嗎?”
皇后的反應,大大出乎大家的預料。
燕紫薇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袖子一甩,轉了一圈,直視著景帝。
“這次皇上準備按什麼罪名給臣妾?”燕紫薇悠然說道。
景帝胸口一窒,沒有來由的心痛。左手撫上胸口,景帝啞口無言。
“柳鳳瑤,你罪大惡極,謀害皇嗣,其罪當誅。”李雪兒上前大聲呵斥道,她實在忍不住,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為什麼都不跪地求饒。
難道說,她就這麼不怕死嗎?
鳳目從景帝身上轉移開,逐漸在眾人的身上梭巡,每個人都在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一瞬間低下頭。
燕紫薇嘲諷了笑了笑,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衣裳整理一下,“皇上如果認為臣妾有罪,那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不是臣妾做的,就不是臣妾做,就算讓臣妾死一百次,臣妾也絕不會擔這個罪名。”
換句話說,就算此刻要她死,她也絕不會認這個罪名,如果皇帝拿不出證據來,那麼,誰也奈何不了她。
景帝的目光變了變,他從沒有想過這會是她的答案,他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苦苦哀求。
“如意已經招認了,這一切都是你主使。”景帝假裝著強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