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打臉,心裡自然憤然,臉上卻隨著皇上下臺階,
“皇上隆恩,胸懷寬厚,你們還不趕緊謝過皇恩浩蕩。”
“謝皇上恕罪,謝皇后娘娘恕罪……”
那婦人率先認錯,拉著女兒磕頭連連,叫苦不迭。
皇帝幾人這才入了座,那角落裡的少女好似一個插曲,輕輕滑過,卻似乎得了極大的恩典。
寶七此時才插上話,衝著她們招招手,很是輕巧的寬然道,
“顏夫人和顏小姐,是本宮今日請來的客人,也是昔日的舊識,哎,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三小姐,也出落成落落動人的大姑娘了。”
寶七一番小嘆惋,顏式三人巧好已到跟前,兩個姑娘跟著母親行了禮,又謝過了貴妃娘娘,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本宮當是哪家的誥命夫人,原來,是妹妹請來的人,方才,也是難怪了。”
話沒說完,卻也和說完了沒什麼兩樣,上官連最後那點遮掩都拋卻了,直接打臉寶七。
好在這偌大的宮廷盛宴,一旦放鬆下來,大家也變沒了開始的拘謹,即便有心聽,也只是靠前的一些人物聽得清,再往後,也只能聽個大概齊,或者猜測一番了。
如果說顏夫人以前的唯喏是裝的,那她現在,被冷落多年,夫家日子不好過,看人臉色的日子過多了,那份唯諾,便真的刻在她骨子裡了。
聽到皇后言語間不漏聲色的責罰和嘲諷,她也知道貴妃是被自己拖累了,嚇的她又要拉著自己女兒下跪磕頭,賠罪請禮。
就在這時,寶七笑著伸了一下手,正好是衝著顏式三人,顏若詩最為機敏,就好似默契一般,非常恰好的擋住了要下跪的母親,和顏若棋姐妹二人,剛剛好的趕在寶七面前。
寶七就好似完全沒聽到皇后的話一般,溫和一笑,
“芸兒,去把東西拿過來。”
若說方才有人沒聽到皇后的話,那現在,就沒有人聽不到,看不清貴妃娘娘做什麼了。
貴妃先拉著顏家兩個女兒詢問一番,隨後讓身邊的侍女呈上來兩個上好的玉佩,而貴妃娘娘,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兩塊精緻的玉佩,賜給了顏家的兩個小姐,且不說這玉佩代表的恩寵和尊貴,單憑後面貴妃娘娘的稱唿,就能讓在場半數以上的人,羨慕不已。
貴妃娘娘親切的稱唿這顏家小姐為妹妹,雖說上位者的稱唿做不得真,甚至很多時候是客套,可是這客套,也客套的太高了,就算不給任何封賞,也足以表明貴妃和顏家姐妹的關係之親近。
更何況,這顏府籍籍無名,顏大人家裡那點陳芝麻粕穀子的事兒,也算是人盡皆知,而眼下貴妃娘娘單寵她們,足以表明其中關係。
顏家姐妹得到賞賜,連忙跪謝,顏若棋更是跟著自己二姐有樣學樣,
“臣女叩謝貴妃娘娘賞賜,叩謝皇上。”
顏若棋少女模樣,聲音清脆,很是入耳,少了幾分矜持拘束,臉蛋淺紅的瞧向貴妃,卻又忍不住多瞄了幾眼一旁的天子。
一旁的天子倒是沒注意她這些心思,只是看著寶七高興,他便高興,笑著讓這些人平身,
“這都是貴妃娘娘的賞賜,謝我作何,以後若是想來宮裡玩樂,直接請示貴妃便可。”
一陣笑語歡聲,竟是直接把皇后甩在了一邊,或許這時才清楚,這真正的插曲,誰是誰非,只不過世人皆短淺,也許再過許多年,這插曲有事換了另一番景象,不過那時的事情誰又知道,大家也是看眼下罷了。
就好像多年之前,現在的尊貴,當年,不也是個小小的插曲,甚至,及不上一聲插曲。
宮宴延續的時間很長,但是皇帝幾人卻沒有在庭宴上停留太久,皇上皇后以及貴妃娘娘,很快便起駕離去了,這也讓庭宴上的諸人更加放鬆,笑語晏晏,當然,也各懷心思,察言觀色。
“皇上!”
行至宮廷深處,只剩宮人隨從,上官盯著齊容離開的背影,惶然開口,那背影終於開始定了一下,卻是連頭都沒回,
“皇后累了,送皇后回宮歇息。”
“皇上……”
昏暗得宮燈下,上官一句來不及收回的皇上,脫口而出,卻沒有任何作用,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即便是喊住了齊容,又能怎麼樣。
寶七離開宮宴,便徑自帶著隨從去看齊衡兒了,一路上還不忘詢問齊衡兒下午的表現,方才的不快似乎早已拋到腦後,唇邊的笑意,是盪漾不已的母愛。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