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求再單獨做,若是沒有,便隨著夫人吃一樣的~”
對方這話說的無心,卻實屬無禮。
若在今日之前,寶七還真不與她計較這許多,可偏偏今日讓她知道了太多事情,這口氣是萬萬不能隨它去了,威嚴,也總是要從小事樹立的。
寶七夾菜的手並未停下,聽完那丫鬟的話,唇角露出一個淺笑,美極的面上如開出一朵花兒來,
“聽說今日我暈倒的時候,夫人好像說到了廚房的飯菜,似乎和你有些出入,芸兒,我記不太清了,你來說說。”
芸兒立刻配合道,
“夫人今日,聽聞少奶奶抱恙,和廚房飯菜安排不妥有關,便下令要懲戒負責之人,即便無意,也是失責。”
那說話的丫頭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臉色僵愣了一下,低頭站立,聽得芸兒繼續婉聲道,
“不過清月姐姐最近定然很忙,顧不得這食膳後廚的安排,不然,怎會這般不小心。”
那丫鬟這會兒再聽不出話兒裡的意思,可真就成了蠢了,不過她剛才說的那番話,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本想著出出風頭顯擺顯擺,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光引火燒身還把夫人牽扯進來,現在低著頭憋紅了臉,額頭都緊張得有些發涼,心裡的懊惱就差衝出來了。
好在這丫頭會看眼色,一番話下來也讓她看出來了,這位新少奶奶絕不是她想的那般任人欺凌不語之人,連忙跪在地上討饒,
“少奶奶贖罪,少奶奶息怒,奴婢絕對不是那個意思,都怪奴婢記得不清,才在這裡胡亂說話,求少奶奶贖罪,大少爺贖罪啊……”
祁容被點名,倒沒什麼反應,還是淡定的吃著飯。
寶七見他沒說什麼,還是那般輕笑,不解的看著跪在上的人,
“我何曾要怪罪於你,又何曾生氣,不過是偶然一問,提出些疑慮,解釋清楚便罷,驚慌什麼,你這般跪地,反倒讓我和少爺無心吃飯了。”
寶七說的溫和輕柔,善解寬宏,卻讓跪地的人一時語塞,心中更加懊惱憤怨,面上只得繼續帶出驚慌,猶豫著站起身來,連連告錯。
一頓飯下來,再無他言。
晚間睡前,芸兒去給祁容看藥,偌大的幾間屋子,便只剩下寶七和祁容二人。
祁容進裡屋兒的時候,一眼便看見寶七坐在梳妝檯旁的桌邊,正專注的盯著自己這邊的方向,黑眸如水,映著燭光。
看見祁容進屋,寶七直直的站起身來,看著祁容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轉移,躊躇了一下才開口,
“今日,謝謝你。”
祁容唇角輕淺,溫和如月,寶七卻總覺得他眸色發深,溫雅之下是望不見底的深潭,
“既是夫妻,又何必言謝。”
夫妻二字讓寶七聽的彆扭,卻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見對方如此反倒沉下心來,聲音也跟著清朗不少,
“既是夫妻,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一些事,讓我今日,也別暈倒的不明不白?”
祁容心底還是有些詫然,他想過寶七會問,卻沒想到問的如此坦誠直接。
不過他面上倒是沒什麼變化,星眸一閃,直望著寶七的面龐,膚如凝脂,白皙似雪,這樣的清麗佳人,讓祁容心裡不由的嘆了口氣。
寶七見他只看著自己卻不開口,心跳一怔,或許是祁容察覺到了寶七的變化,這才移目到顫動的燭火上,緩緩開口,
“你應該也是看出來了,我這院中,並不似看上去那般平靜,深門宅院,人多了,心思也定然不同。你既然身處於此,我能苟活一日,我們也算夫妻一場,能提醒的,我自坦誠,以後,夫人那邊,還是少去為好。”
寶七這下連面上都怔了一怔,心裡猜測這麼久,聽到對方如實相告,心裡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唇角也不由的扯出一抹自嘲的意味,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所為何事,可我……”
“等一下!”
寶七話沒說完,便聽到祁容突然低聲說了一句,隨後立刻站立不語,側耳認真聽著門外的動靜,寶七一驚,不知發生了何事,也跟著仔細的豎起耳朵。
剛入夜的窗外漆黑一片,月亮都還沒升起來,除非專注去聽,不然根本聽不出還有一股極輕的聲音隱隱傳來。
寶七見祁容眉心深沉,便知道他察覺到了什麼,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屋門突然被推開,芸兒慌張的跑了進來,上來便是氣吁吁的聲音,
“少爺少奶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