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清秀的眉眼頓時一怔。
上次在院子裡聽說三太太的房裡用了不少軟煙羅,現在一看卻沒有了蟬翼紗,而是普通的豆色紗帳。
邢長遠家的親自奉茶,然後留下容華和三太太單獨說話。
三太太嗓子裡一啞,剛張嘴說出一個破音。
容華已經道:“三嬸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很快侯爺和三叔父就有訊息了”興許只是一件小事”何必現在去說讓老夫人白白擔心一場。”
聽著這溫婉的話,三太太臉上一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自己曾說過容華那麼多壞話,甚至常常在一旁看她的笑話,卻沒想到今天要仰仗長房……,她之前也想過嚮明睿求救,可是想到明睿那個性子,規矩大的不近人情,到底能不能幫這種事,她也沒有把握,萬一明睿知道了反而將事情捅出去,就再也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二房那邊她更是沒想過,平日裡沒事的時候怎樣都好,一旦有了事二嫂才不會伸手幫忙。在二嫂心裡,巴不得這家裡的男人都不如二叔,女人都算計不過她,這種事不讓二嫂先看了笑話”最終是不會解決的。
容華和三太太坐了一會兒,春堯從外面進來道:“侯爺和三老爺回來了。”,三太太站起身看容華,“起……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至少聽聽到底怎麼樣了。”
到底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容華道:“王嬸別急,三叔父和侯爺會將事情說清楚的,我們去了反而讓他們不好說話。”,男人都好面子,在自己母親面前能說的話,未必在妻子面前能說,尤其是在母親面前痛哭流涕認錯的模樣,說什麼都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就算是侯爺,都未必會在屋裡待上多長時間。
薛三老爺和薛明睿給老夫人請了安。
三老爺神色慌張,老夫人倒是和往常一樣,態度平和,只是視線不願意向三老爺身上看。
薛明睿道:“既然御醫都說了,祖母就要安心養著。”
老夫人看薛明睿面容舒展著,於是點了點頭,“你們都大了,許多事我都能放心。”
三老爺聽著這些話低下頭來。
薛明睿始終沒提三老爺的事,與老夫人坐了一會兒就先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老夫人和三老爺。
老夫人臉沉下來,使勁拍了一下炕沿,冷冷地道:“從來都聽說要人家裡有正妻,將清白姑娘騙做妾室的,還沒聽說有誰被騙娶了有夫之婦,你可是給我們家開了個先例。”,三老爺被問的一哆嗦。
老夫人喘幾口氣,“還不給我從頭到尾說清楚,還要等我開口問你?我看你是要將我活活氣死才肯善罷甘休。”,三老爺聽得這話立即跪了下來,“兒子不孝讓母親受累了。”,老夫人冷笑道:“這話你應該和薛家的列祖列宗說。咱們薛家祖上無犯法之男,親族無再嫁之女,到你這裡祖宗章法都要變了,今天娶了有夫之婦,明日就要殺人放火強搶民女。”
三老爺神色大變,立即整個人癱軟下去痛哭流涕,“兒子不敢,兒子是決計不敢這樣的啊。兒子只當她是死了父親的苦姐,不曾想她已經有了男人。”
老夫人道:“我可曾攔著你納妾?卻怎麼在外面這樣偷偷摸摸?”
三老爺道:“只因她不願意就這樣進府,況且她家裡還有所宅院,她母親的意思是讓我與她在院子裡成親,家裡一應都不用我來管,只要交些銀子供給,有時間的時候只要去院子裡,也算是金屋藏的……”
老夫人心窩一疼,強忍著開口,“好個金屋藏嬌。你家裡又正室妻子,外面的宅院又不是你買來的,和那女人也沒有過任何文書,沒來個人做見證,你哪來的金屋藏的是什麼嬌?天上掉下來的大便宜,有人贈房送女,竟讓你撿到了。”
三老爺垂下頭來,“我哪裡知道這裡面有詐,當夜……”顧不得害臊,“,取了紅丸我還當她真是個好女子。”那天只想著耳鬢廝磨的溫存,早將文書的事拋諸腦後。後來怕讓家裡知道,連貼身小廝也不帶了,隻身一人去院子裡尋嬌妾,晚上睡的迷迷糊糊只聽有人喊要捉姦,身邊人將他推醒,讓他穿衣服,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有人闖了進來。
那些人哪管他是誰,硬是要將他綁了去見官。
一開始他還十分又底氣,可是見了那婚書就再也說不出話來,生怕那些人真將他綁去了見官。
他那新納的小妾只是苦苦哀求那些人,說是被他用強才肯屈從的,他一時之間百口莫辯,只想要花些銀錢將此事了結。
誰知道那些人獅子大開口,一下子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