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之前是接見客人的時間。除了主人家以外,申屠柏儒也要幫忙接待賓客。
在迎客的時候,申屠柏儒看到了夏侯勳。對方俊帥英偉,神采飛揚,一把摺扇在手,身著皂色錦袍,由幾名侍從簇擁著進門,儼然是一位高不可攀的皇孫貴族。
夏侯勳的出現引地其它客人的額外關注,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見他衣著華美、氣度不凡,還以為他是哪位皇族成員。直到賓客們集中到客廳上座的時候,僕人喊著:「獨扇門,夏侯掌門人請上座……」
其它賓客一聽「獨扇門」這幾個字,頓時炸開鍋來。眾所周知,獨扇門幹盡姦淫虜掠的壞事,向來為名門正派所不齒,有點名聲的江湖人士都會與之劃清界線。而今武林中地位最高的安長均竟邀請獨扇門的掌門人參加壽宴,怎能叫人不驚奇?
其實這次邀請夏侯勳並非是安長均的意思,而是他的二徒弟賀景齊的安排。賀景齊的說法是,人誰無過,獨扇門而今已有改邪歸正的決心,與其與之對抗,不如接受感化他們,邀請他列席也是為了幫助他融入江湖的正派人士中。
安長均聽他說得在理,也就應允了。只是,其它賓客不明白這些內情,都以為安長是被獨扇門收買了,紛紛用失望與鄙夷的目光看著夏侯勳與安長均幾師徒。
夏侯勳置旁人的目光於不理,優哉地拿著茶水品嚐起來。安長均知道他們誤解了,卻也不急著解釋,他神色自若地坐在首位上,等待賓客全部人席。
大家都坐好後,安長均站了起來,抱拳道:「多謝諸位賞光參加在下的壽宴,在下與兩位徒弟再次對各位表示感謝。」
賀景齊和申屠柏檽也跟著站起來,向四周的人抱拳。安長均也不多說客套話,開門見山地道:「在下今年之所以邀請大家前來,並非只為了賀壽,而是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宣佈……」
廳內眾人都噤若寒蟬,等著他說下去,安長均頓了頓,不緩不疾地高聲道:「在下,準備卸下武林盟主之位。」
此話一出,廳內登時一陣騷動,夏侯勳依舊慢悠悠地呷著茶,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安長均平申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眾人這才又合上嘴巴。安長均又道:
「各位一定很好奇,為何在下會忽然想到卸任,以及下一任盟主將如何推選,是吧?今天在下要大家齊聚一堂,就是為了商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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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說完,一名坐在前排的和尚就站了出來。
「安盟主,您任盟主之位不過十來年,何況您現在還如此健壯,實在不適宜過早卸任。」
其餘幫主掌門也插嘴:「對啊,安盟主還年輕,何必這麼快卸任?」
「安盟主在任其間,江湖裡的紛爭都減少了,各幫各派也相處融洽,安盟主的表現在口偕碑,很應該再留任啊……」
安長均搖著頭道:「多謝大家的讚賞,可是安某心意已決,武林盟主這個重擔壓在我身上已經太久……為了坐上這個位置,我連最親最重要的人也失去了……」說到此處,安長均難掩心中悲傷,他輕嘆著道:「現在,也是時候將這個擔子交託給其它人了。」
他吩咐一亮的賀景齊:「景齊,拿來吧。」
「是,師父。」
賀景齊進內室,捧著一塊黃金令牌出來,這就是象徵武林盟主之位的武林令。安長均接過令牌,舉起,低下的人紛紛單膝跪下。
安長均以清晰果斷的聲音道:「各路英雄聽令,下一任盟主,以傳統的比武形式來推選,將在兩個月之後的初十舉行,地點定於本城城外的武鬥場,任何人只要得到『十大派五大幫』其中一位掌門人的推選,就可以參加。」
底下的夏侯勳聽完,眼光斜瞥著那塊金燦燦的令牌,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日色漸昏,垂柳依,小販收拾著攤檔,挑起扁擔一搖一搖地踏上回家的路。
頭戴紗帽的灰衣少年,沿著河岸漫無目的地閒逛著。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日已西沉,暮色蒼蒼。
是時候回去了,苗雪卿留戀地看了岸上碧綠的楊柳。逛了大半天,依舊尋不到昨日那乞丐,或許對方已經離開這裡了吧……他死心地想著。
苗雪卿回到安府,剛好看到客人們的馬車陸續駛出來,看來壽宴剛結束不久。他拉了拉紗帽,低著頭走進門內,只求不要與「那人」相遇。
然而天不從人願,苗雪卿在回房間的路上,恰恰就遇上一群賓客,而夏侯勳就在其中之列。對方在一群粗野武夫中顯得鶴立雞群,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