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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苗大哥。”金花看了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了,她為難地道:“苗大哥,我要去幹活兒了,不然會捱罵的……”
“啊,對不起,那你快去吧。”苗雪卿趕緊道。
“嗯……”金花小跑著走開。
她多想跟苗雪卿再聊久一點啊……真是可惜……金花撥開樹枝,正要走上回廊,冷不防看到一名滿臉尖酸的老婦人站在迴廊上──金花登時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這婆子叫周姥姥,是專管婢女工作的婆子,她仗著自己曾是夏侯勳父親的|乳孃,在府裡有點地位,因此對小丫鬟們非常刻薄,不少丫鬟都被她虐打過,更有被逼得懸樑自殺的。丫鬟們對她都逼如蛇蠍,
“你跑到那裡去了?”周姥姥怪聲怪氣地問,一雙小眼珠裡閃著冷酷。
“我……我……我沒有……只是……只是……”金花哆嗦著,連話也說不清。
想不到那周姥姥也不追究,只是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幹活。”
“是、是!”金花逃過大難,連忙快步走掉。
周姥姥瞄了瞄樹叢的方向,冷冷一笑,轉身往“紫雲齋”而去。
“喂喂喂,你們聽說了沒?今晚少主要招待一些很可怕的客人啊……”
“少主招待的客人哪次不可怕?”
“這回的不一樣啦,聽說今天的客人是一群盜賊,裡面那個頭兒叫汪東勝什麼的……他可是被朝廷追捕的要犯,聽說殺人無數,之前被官府捉住了,卻在同伴的幫助下逃了出來……”
“對對,我也聽過,上個月市集裡還貼出通緝他的榜文呢。”
“為什麼少主要跟這種可怕的人來往啊……”
“他不但殺人如麻,聽說還非常好色,之前一次犯案就是因為看中一個書生的女兒,夜裡潛入那人家裡,汙辱了那姑娘不止,還把他們全家都殺了。”
“太可怕了!”
正在前廳掃地的一群丫鬟聚在一起悄聲談論著,並不時發出陣陣哀號聲。金花在一旁擦著椅子,也豎直耳朵聽著。
只聽一名丫鬟又道:“這人如此好女色,今天誰招待他就算誰倒黴了。”
“天啊!千萬別讓我招待!”
“有少主在,只要別出什麼差錯,應該不怕吧?”
“你說得倒輕鬆……”正說著,一陣嚓嚓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丫鬟們立即噤若寒蟬。周姥姥從門外進來,啪啪地拍了幾下手掌,喊道:“都停下來,聽我說。”
丫鬟們放下手上的活兒,聚到她面前。周姥姥調高嗓子道:“大家應該聽說了,今晚少主要招待重要的客人,別說周姥姥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這次的客人可不是尋常人,大家要處處小心,要是出了什麼差池,誰也保不了你們!”
眾丫鬟都不敢吭聲,低眉順眼地聽著。周姥姥尖銳的目光一掃,投射在金花身上,她陰陽怪氣地道:“特別是你,金花,可別笨手笨腳的。”
“是……”金花顫抖著回答。
“好了,我就說到這裡,大家都幹活去。”周姥姥一聲令下,大家連忙散開。
咿呀一聲,書房的門開啟,夏侯勳邁步出來,站在柱子低下等了大半天的苗雪卿隨即走過去。
“少主。”
“什麼事?”夏侯勳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一副很忙碌的模樣似的往前走。
“少主,我想跟您說一件事。”苗雪卿看得出他無暇與自己閒談,可這事不說不行,自從他跑去找金花以來,已經過了三天了,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跟夏侯勳說,不能再拖下去了。
“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少主,我想跟您說說金花的事,請問少主能都把她調回膳堂去?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大家也沒有再談論了,我保證不會再與她牽扯不清,請少主把她調回去好嗎?”苗雪卿一口氣說完。
夏侯勳停下來,瞧了瞧他,笑道:“今天我有許多事情要忙,這事我日後再答覆你好嗎?”
“可是少主……”苗雪卿還有話要說,夏侯勳乾脆道:
“我答應你把她調回去,不過要等今天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可以嗎?”
既然他應允了,苗雪卿也得以放下心來,他如釋重擔地道:“謝謝您,少主。”
夏侯勳眼底閃過冷冷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開了。
傍晚,兩輛馬車風風火火地使勁夏侯府,七名彪形大漢從車上下來,為首的男人面目猙獰,滿眼戾氣。此人正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