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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那法子再試試。”

“李景隆又不是傻子,被我們玩了一次,還會上當?”

“這次派人攻打定州,那裡防守弱。如果他不上當,正好把定州吃了,我們不費吹灰之力白得一座城。”

“好主意,那你跟父王一起去吧。”

“殺雞還用牛刀?”

“……”

“熾兒,李景隆那小子真沒去,定州破了。”

“恭喜父王。”

“這都是你的功勞,說吧,要什麼獎勵?”

“隨便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那你以後沒事別往鎏華院跑了。”

“……”

朱棣再次被趕出了鎏華院,而且經過這次,他估計也看出來自家那寶貝兒子是真的不想見到他,所以連續好多天都沒再來。

於是,朱高熾的耳根子終於得以清淨。

可清淨了,心中那痛卻愈發清晰。

寒星閃爍,新月如鉤。風起,一枕黃粱夢。

朱高熾靠在書房臨窗的太師椅上,渾渾噩噩睡了過去。手中一紙書箋飄然落下,被風吹到門邊。

張雲舒推門踏進來的時候,正好踩到那張紙上。

扶著門框,艱難的蹲□去,將那紙箋拾起來,見上面寫了兩句詩:

“大風響,鮮衣裝,躍馬揚鞭指四方。臥南窗,對西江,與子同袍馬玄黃。”

“與子同袍……馬玄黃……”張雲舒將那詩句,翻來覆去唸了很多遍,才搖緩緩朝窗邊走了過去。

明明是想跟他一起躍馬揚鞭,並肩作戰的,為什麼又要一再的拒他於千里之外呢?

朱高熾睡得很不安穩,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深鎖,嘴裡還喃喃囈語。

走得近了,才聽清他念的是“父王”。

張雲舒嘆了口氣,從旁邊拿過厚厚的披風蓋在他的身上,掖好了正要起身,卻沒想到被朱高熾拉住了手:“父王,別走……”

“殿下?”張雲舒一愣,想要將手抽出來,卻奈何他的手捏得死緊,竟是一點兒也不願放鬆。

雲舒無奈,可自己大著個肚子也不能保持彎腰的姿勢站太久,只能用另外一隻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掰到第三根的時候,朱高熾醒了。見到面前的張雲舒,嚇了一跳,忙將手放開坐直身子:“你怎麼來了?”

張雲舒直起身,溫和笑笑,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扶著隆起的肚子,輕聲說道:“睡不著,出來走走。看到書房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祁安呢?”

“我讓他再去弄個火盆過來,去了半天,也不知道跑哪偷懶去了。”朱高熾伸了個懶腰,捶了捶行動不便的右腿,才注意到蓋在身上的披風,“我……剛才睡著了?”

雲舒點點頭:“不只睡著了,還說夢話了。”

朱高熾道:“我說什麼了?”

雲舒笑笑:“你在叫父王……”

朱高熾心下一驚,雲舒又接著說道:“你在叫父王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字呢。”

朱高熾鬆了口氣:“他……快出世了吧?”

張雲舒再次點頭:“嗯,下個月。”

朱高熾抬起手,本能的想去碰碰張雲舒的肚子。那裡面,是他的孩子。儘管他的到來,並不是他所期待的,但畢竟,那是他的血脈。

張雲舒捕捉到他眉間的躊躇,善解人意的出聲問道:“想不想摸摸他?”

朱高熾仰頭看她:“可以嗎?”

“當然可以。”張雲舒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這也是你的孩子。”

手掌剛一放上去,裡面的小傢伙彷彿知道自己的父親正在撫摸他,不自覺的蹬了蹬小腿兒。

朱高熾驚訝的看向雲舒:“他還敢踹他老爹?”

張雲舒失笑:“他是高興。因為這是他父親,第一次觸碰他。”

一句話,說得朱高熾鼻子一酸,差點兒就落下淚來。這跟面對朱棣的心痛不一樣,這是將為人父的喜悅,也是對雲舒和孩子的愧疚。

“對不起……”朱高熾將耳朵貼到雲舒肚子上,閉上眼睛,聽著那個小生命在裡面健康的成長的心跳。

可這聲“對不起”,卻不知是對雲舒說的,還是對孩子說的,抑或是對門外的朱棣說的。

朱棣站在書房外面的院子裡,腳卻沒有辦法再向前跨出一步。

朱高熾坐在椅子上,環抱住張雲舒,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