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
隨即,早已經埋伏在膳廳四周的張玉、朱能及一干護衛,立刻閃了出來,將張昺、謝貴團團圍住。
兩人一看傻了眼,張昺瞪著張玉、朱能,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你……你們怎麼會……”
張玉笑笑,接下他的話:“張大人是想問我們是怎麼進城的對吧?我覺得,你直接去問閻王爺會比較快。”
張昺嚇得臉都綠了,連忙抓著謝貴的胳膊吼道:“快,快發訊號叫張信!”
朱棣不緊不慢拿過下人剛剛放置在桌面的絲絹,將手上的西瓜汁液擦乾淨:“別白費力氣了,張將軍這會兒很忙,你們帶來的兩千精兵可還需要他去解決呢。”
“什麼?”張昺不敢置信的瞪到眼睛,完全不能接受發生了什麼事。
謝貴一聲怒吼:“大人,我們中計了!張信反水了!”
可現在才知道,已經什麼都晚了。
張玉、朱能輕而易舉將兩人誅殺,隨後率八百朱棣親自訓練的護衛奔出王府,跟門外的張信匯合,開始踏出靖難的第一個實質意義的步伐。
張昺有個心腹名叫彭黟,還算忠心,知道出了事,率領部下跟王府護衛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王府護衛雖然人少,但卻十分精悍,而且準備充足,指揮有序。朝廷人馬雖多,但沒有王府護衛精悍,而且由於事發突然,沒有任何準備,指揮混亂,不肖半個時辰,便死傷了大半,剩下的無心戀戰,要麼敗逃,要麼投降。
重傷的彭黟知道大勢已去,沒有辦法,只好丟下兵器轉身跟著兵士一起逃了。
三人不敢停歇,立刻照原定計劃兵分三路朝城門奔去。
北平城外,沐晟騎著高頭大馬,正帶著三萬軍隊浩浩蕩蕩離北平越來越近。
齊化門,連線北平與騾子嶺的必經之門,張昺將大部分主力軍隊都安排在了這裡。張玉帶著五百精兵與城外的沐晟裡應外合,加上朱能和張信分別解決了臨近兩個城門的守軍,切斷了後援的到來,很快便破了城門,讓三萬大軍浩浩蕩蕩進了北平,又快速分成幾路,朝其他幾個城門進發。
城內駐紮的朝廷軍得到訊息,紛紛趕到各城門來救援,卻都因為沒有充分準備而有來無回。大部分步了前面那些圍攻王府的兵士後塵,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降的降。到次日黎明,燕王的軍隊已經佔領了北平九門中的八個城門,只城下西直門一直難以攻下。
西直門地勢險要,加上訊息傳播太快,這裡的守軍已經做好了準備,只守不攻,不管怎麼打,都守著那個城門不放。
張玉騎著白馬趕到西直門,看到此等情形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他們這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駐紮在北平周圍的朝廷軍隊還有接近十萬,他們是想等那些朝廷軍的支援。而北平只要還有一個城門沒有拿下,那十萬朝廷軍就隨時有可能破城而入,到時候想要再憑他們這三萬人馬反擊,就難了。
想到這裡,張玉靈機一動,緊夾馬腹奔到戰圈之內,勒緊馬韁對雙方人馬大吼:“別打了,都停下。王爺有令,所有燕王部下將士統統撤回。”
“什麼?”正率領將士要攻打城門的朱能一聽這話,滿臉茫然的騎馬奔了上來,扯開他的大嗓門兒就叫開了,“你這話是啥意思?眼看就要攻下城門了,這個時候說不打了?”
“對,不打了。”張玉故意把聲音揚得非常大,守城的將士都聽得一清二楚,“王爺剛收到朝廷的聖旨,皇上已經跟王爺講和,准許他自治一方,許諾永不削藩,並下令讓所有朝廷軍撤離。在辰時之前,若還有朝廷軍還未撤出北平,就要按軍法處置,咱們還是留點時間讓他們收拾東西去吧。”
“哈哈哈哈……算那皇帝小兒識點實務!”朱能囂張的大笑起來。
“那可不是,咱們王爺怎麼說還是皇上的親叔叔,哪至於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張玉邊說邊下令所有軍士撤回,調轉馬頭,離開了西直門。
守城的兵士原本還有所懷疑,但見到張玉、朱能真的撤兵,又想到皇上與燕王血脈相連的關係,紛紛信以為真,一鬨而散。西直門竟然就在這樣戲劇性的情況下不費吹灰之力給攻了下來,朱棣一夜之間便控制了整個北平城。
可朱棣知道自己沒有喘息的時間,駐紮在北平四周的十萬朝廷大軍依然是目前最大的威脅。所以,當日上午,便將所有將士聚到一起,誓師起兵。
看著臺下剛剛經過一夜苦戰甚至都還來不及休息的將士們染血的戰甲,熠熠的眸光,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