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八皇子殿下來了。”
柴慕璃剛從芳華院出來,就收到這個訊息,眉頭不由得一緊。莫非皇帝舅舅的病情加重了?
“表哥…”柴慕軒急匆匆的踏進門檻,瞧見他的身影便提著衣襬趕了過來。
“何事如此驚慌?”柴慕璃面不改色的問道。
柴慕軒穩住腳步,見四周沒有外人,才壓低聲音說道:“表哥…父皇今兒個又吐血了…御醫們說,父皇的時日無多…我…你想辦法救救他…”
在他看來,柴慕璃是無所不能的。
柴慕璃衣袍下的身軀怔了怔,神色漸漸地黯然。“不是我不肯救,而是…拖得太久,已經病入膏肓,難以挽回…”
“你的王妃,表嫂她不是藥谷的神醫嗎?她一定有辦法救父皇的,對不對?”不知道打哪裡聽來的訊息,讓柴慕軒抱了一絲希望。
柴慕璃眼神微斂,道:“她身子沉重,恐怕不宜勞累。”
“表哥…我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他明明就是那樣矍鑠老當益壯之人,怎麼突然就…”柴慕軒是所有皇子中最小的一個,又是皇后的心肝寶貝,從小到大沒怎麼吃過苦頭,在性子上的確是軟弱了一些。
柴慕璃知道皇帝舅舅選中這個表弟為繼承人,正是看中了他心地純良。可是他這樣的性子,要是當了皇帝,怕是要被大臣們牽著鼻子走。
想到將來的責任,他不由得嘆了口氣。“軒…你也不小了,應該堅強一些。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掌控得了的。”
“我知道…可是表哥,我希望他能夠多活些日子…”
柴慕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帶著他轉身又回了芳華院。
皓月國
“哦,聽說白羽國的雲姜公主也去了西昌?”司徒曜天端坐在龍椅上,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站成一排的臣子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不敢隨意開口。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會人頭搬家。
近來,皇帝的脾氣是越來越古怪,令人難以捉摸。
在瞿氏一族的勢力大大削弱之後,皇帝忽然又寵幸起一個宮女兒來。雖說那宮女的出身也不低,是御醫世家沈家的女兒。可畢竟入宮的時候,在浣衣局做了半年的浣洗宮女,說出來也是不好聽啊。
那位沈貴人,還真是個狠角色。不但能夠在瞿貴妃的打壓下屹立不倒,還用了手段讓皇上為她著迷,短短的兩個月,由一個小小的宮女,爬上了貴人的位子,這樣的晉升速度,還真是前所未有呢。
如今,這後宮之中,最為得寵的,也就是這位沈貴人了。
“皇上,聽聞西昌國國君重病纏身,怕是要不久於人世了…”總算是有一個人帶頭站了出來,開了口。
“是啊,是啊…那位白羽國公主,想必是要與西昌聯姻的…”
“只是不知道,那西昌國國君內定的皇位繼承人究竟是哪一位皇子…”
司徒曜天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朕讓你們說話了嗎?”
“皇上恕罪!”臣子們嚇得雙腿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
司徒曜天冷哼一聲,道:“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朕養你們這群廢物,簡直是浪費銀錢,浪費糧食!”
這諾大的朝廷,只會溜鬚拍馬,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替他分憂解難。
“皇上,新科狀元阮易之求見。”忽然,一個手持拂塵的太監從外頭匆忙走了進來,弓著身子稟報道。
“快快有請!”聽聞那人的名號,司徒曜天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
那些老臣子們見帝王的態度如此的不同,心裡不禁有些悻悻。那新科狀元,不就是文采好了一些,會奉迎聖上麼,長了一張小白臉,毫無處事經驗,便年紀輕輕的被皇帝委以重任,他們如何能不嫉妒。
“哼…不就是靠著沈貴人爬上這位子的麼…誰知道他跟沈貴人是什麼關係…”
“就知道笑笑笑…笑不死他!”
大臣們低聲的交頭接耳,但司徒曜天卻是眼巴巴的望著門口,期待著那人進來,替他排憂解難。
果然,片刻之後,一身深紫色官袍的年輕男子便跟隨在太監身後走了進來。他的確有著別人嫉妒的基本,面如白玉,劍眉星目,明眸皓齒,端的如潘安再世。與他那俊雅的面容相匹配的,便是他那頎長精瘦的身軀,以及從容不迫的淡雅氣質。
“微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阮易之故意那些大臣們的敵意視而不見,穩妥的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