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爬起來七次,她每一步都走得比平常人艱辛。
當她第八次跌倒時,她卻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站起來了。
道者和風十七郎的腳步,也因此而停了下來。
風十七郎在道者面前像個乖乖的小孩,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道者突然道:“她的樣子看來是走不動了,你過去揹她吧。”
風十七郎看了看道者肯定的眼神,終於邁開步子走向柳青蔥,
他將柳青蔥扶起來,放在背上,
柳青蔥掙扎著道:“我不要你背,我不要你管。”
“別任性,把手給我。就當我最後一次能為你做的事。”風十七郎堅定地道。
他最後還是離開了!(七)
他最後還是離開了!(七)
聽了這句話後,柳青蔥乖乖地將手遞給了他,
安心地趴在他的背上。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看似修長瘦弱的男子,
竟然也有那麼寬闊而健壯的背。
而且,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是青春的氣息。
這段路似乎很長,但沒有到不了地方。
想到此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柳青蔥偷偷地在他的背上哭了。
風十七郎感受著背後柳青蔥在自己的背上帶來的溫度,
還有彷彿小孩子一樣的喃喃低泣,心中五味雜陳。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他們終於穿過竹林,來到了小莊園。
柳青蔥心裡一陣緊張,將風十七郎的脖子摟得更緊了。
風十七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竟然忘了要把她放下來。此刻他很想揹著她轉身離開,可是他不能。
小莊園靜悄悄的不見一人,
道者瞧了瞧四周,問道:“是這兒嗎?”
風十七郎默然點頭。
道者大聲喊道:“有沒有人在家?”
只聽見屋裡有婦人的聲音道:“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也有人找得到?”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也許只是路過想借碗水喝的。碧海,你出去看看吧。”
“好。爹爹,你幫我看著灶堂裡的火,我出去看看是誰。”柳碧海站起腰桿,拍了拍沾滿灰的一雙小手,蹦蹦跳跳地往屋外走。
他走到屋外,看到兩男一女,呆了呆,道:“你們找誰啊?”
柳青蔥一雙眼睛盯著他看,一段時間不見,
他長得更高了,面板比以前黑了,
身體卻比以前結實了。
她掙扎著從風十七郎的背上下來,雙眼含淚,輕喚道:“碧海!”
柳碧海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容顏,
目光頓時鋥亮:“大姐,真的是你!大姐。”
他奔過去投入柳青蔥的懷抱,
而柳青蔥也緊緊地抱住他,兩人激動得相擁而泣。
風十七郎眼睛溼溼的,現在孤苦飄零的柳青蔥終於回到親人的身邊,
他走的時候也能走得安心了。
柳家兩老聽到外面有語聲,
卻許久不見柳碧海進屋,都急忙奔了出來大喊道:“碧海,是誰來了?”
他最後還是離開了!(八)
他最後還是離開了!(八)
柳青蔥聞聲一驚,身子一震,
轉身便看到了容顏憔悴蒼老的父母,失聲喚起來:“爹、孃親!”
汪千慧一雙眼睛不敢放鬆地瞪著她,
眼裡漸漸有淚,啞聲道:“可是青蔥?”
柳青蔥又驚又喜,突然撲過去,
緊緊地抱住汪千慧,“孃親,是我,是我,我回來了。”
汪千慧雙手不停地顫抖摸上柳青蔥的臉,“孩子,是你,真的是你,想死孃親了。”
“孃親,爹爹,碧海,我也想你們。”
柳青蔥和母親僅僅相依偎,在這個時空裡,
他們就是她最親的人,她的身體裡流著他們的血液。
“青蔥,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汪千慧握起女兒的手,發現她的手又纖細了,
下巴也更尖了,眼睛也更大了,卻又更有神了。
“孃親,我沒吃苦。倒是你們為我吃了很多苦,都是我害了我們。”
柳青蔥面有愧色。
柳宇淳已經走了過來,望著柳青蔥,他最心愛的女兒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