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演苦情戲可是入木三分了,故事雖然是假的,但眼淚卻是真的,她現在的處境跟故事裡的只是殊途同歸罷了。
“姑娘,別哭了。”她的哭聲令人心痛,他又問:“你沒有別的親人嗎?”
柳青蔥搖搖頭,淚眼汪汪:“我走到哪裡都只會拖累別人,沒有人會收留我,所有我只好出來行乞。”她拉泣起來。
“這……”風琪俊沉吟著,人是他撞傷的,他總不能不負責任,本來是想給點錢打發她走的,但看她無親無故,忍不住要擔心她的未來。
“風少爺,你可以讓我留下來嗎?我什麼都會做的,煮飯、洗衣服、打掃,總之下人能做的事我都能做。”看到對方動了惻隱之心,柳青蔥知道該抓住機會了。
這姑娘確實怪可憐的,風琪俊又呆了半晌,才緩緩道:“既然這樣你就留下幫忙吧,不過這裡不比其他地方,你一定不可以在府裡亂跑。”
“我明白的。”柳青蔥又不是什麼無知少女,戲看多了,當然知道武林世家多少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禁地。
可以經常見到他真好!(三)
可以經常見到他真好!(三)
“我讓宣桐給你安排房間,在你未康復這段時間她會照顧你的。畢竟你是一個女孩子,住在我這裡不方便。你有什麼不明白就問宣桐吧,她會幫你的。”
“謝謝大少爺。”柳青蔥感激涕零地說。
現在的她總算有個可以暫時安頓的地方,以後在府裡還可以經常見到風俊琪,她的心裡甜滋滋的。
而本來驕生慣養的柳家人,卻在破廟裡度過了難熬的一夜。中秋的早晚已有了涼意,破廟裡的四面牆都透風,黴溼的地方蚊子蟲子特別多,弄得他們一夜都與蚊蟲博鬥,根本沒法睡。
柳碧海還是個小孩,他不會想很多,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他躺在母親的懷裡就睡著了。柳白月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還用乾草為他驅蚊直至天亮。
遠處的天空亮出一道白光,太陽緩緩出來驅散了天空的霧氣,氣溫也漸漸上升。天亮了,可他們柳家的曙光到底在哪裡?
從昨晚到現在,柳宇淳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他連坐姿都沒變過。他在想什麼,過去、現在、未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白月偷偷地分別瞄了爹爹和孃親一眼,他們的眼裡都凝結了太多的憂傷。一夜之間,她感覺到爹和孃親蒼老了許多。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將屬於柳家的東西搶回來,讓爹和孃親還有弟弟過上幸福的日子。
她放下手裡的乾草站起來,她不能幹坐在這裡傷心,她得出去找活幹,她要想辦法養活家人,她要柳家東山再起。
突然汪千慧懷裡的柳碧海動了一下,他微微地睜開眼睛,嘴裡輕喃:“孃親,我的頭好痛。”
賣身為奴(一)
賣身為奴(一)
柳白月回過頭,只見弟弟又目無神,臉紅通通的,嘴唇乾裂,說話有氣無力。汪千慧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好燙,在發燒。”
“一定是昨天晚上感染了風寒,我去請大夫。”柳白月拔腿往外奔。
“白月,咱們現在身無分文,怎麼可能請得起大夫。”汪千慧突然說出了殘忍的事實。
柳白月這才想起柳家已經今非昔比了,他們被趕出來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他們已經不再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千金了。她整個人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碧海輕咳了兩聲打破了深默,他緊緊地倚在母親的懷裡說:“爹爹、孃親、二姐,我的頭很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汪千慧緊緊地摟住他,心裡酸酸的,“碧海,不准你胡說,感染風寒只是小病,很快就會好的。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不是說要跟爹爹學釀酒嗎?”
“是,我想學釀酒,釀最好的酒!但是我現在覺得很困,孃親,我再睡一會兒,等我起來的時候就能回家了,是嗎?”他仰著小臉天真地問。
柳白月的淚水毫無預兆地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以前她總愛跟弟弟吵架,現在弟弟不跟她吵了,她反而覺得很傷心。
汪千慧朝他點點頭,將他的頭摟在胸前,讓他安然入睡。
柳白月別過頭看著門外的樹木,不讓父母看到她難過的表情,說道:“爹,孃親,現在我是家中最大的孩子,我會出去找工作養家的,你們在這裡好好照顧弟弟等我回來。”
賣身為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