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也累了,回去歇著吧。今兒我見二姑娘女紅大有長進,你教的卻是不錯,等老爺回來我回他賞你們。”
張姨娘和元容連忙應了,慢慢的退了出去。元秋坐在李氏旁邊,看到張姨娘和元容都出去了,便一歪身躺到李氏懷裡嬌嗔道:“女兒懶得走來走去,母親讓女兒在你屋裡睡個午覺吧。”李氏點她鼻子說:“不成樣子,一會你父親送了客是要回來的,見到你這個樣子要說你的。要是懶怠的走,那讓奶孃抱你去隔壁屋子睡可好?元秋想父親肯定也要回來歇午覺,便連忙點頭說好,李氏叫喜媽媽進來把元秋帶去隔壁屋子,又親自跟去把簾子放下,哄著元秋睡了,留了一個小丫頭在房間裡看著,又囑咐了幾句方才走了。
李氏回去見丫頭們全都退到了屋子外面候著便知道顧禮回來了,忙忙進了屋,見顧禮正捧了杯子在吃茶,李氏瞅著他也一副睏倦的神情,便關門服侍著顧禮把長袍脫了一面把今天的事細細和他說了。
正文 3 張姨娘和元容
顧禮聽到元容送了荷包的事有些詫異,半晌點點頭道:“如今元容的女紅有如此長進卻是難得,不過畢竟是庶出的,只要是不差就罷了,以後總歸不會有太大的出路。元秋的女工師傅你找的怎麼樣?如今她都七歲了,也不能太貪玩了,該正經的找個師傅認真教導下女紅才是。”
李氏說:“已經找好了,是一個蘇姓的繡娘,曾經在五彩繡坊做過,女紅是極好的,杭州城內的夫人們各個都喜歡她的針線,如今她也攢了些積蓄,便離了繡坊想找個輕鬆的營生,我便許了極高的價錢把她請來。今兒已經過來了,只是我招呼客人,沒工夫理會她,讓管家去安排了。”
顧禮將茶杯放到桌上,躺倒床上眯著眼睛道:“那極好,秋兒素來聰穎,要好好培養她。”
李氏連忙跟了過去,將幔子放下,躺倒顧禮外面,瞅著顧禮還沒睡,便急急的問了句:“山兒的先生怎麼樣了?”顧禮道:“這幾日差人去打聽,下面的一個知州推舉了個叫張長山的舉人,據說此人學識極好,曾經做過通判,但是為人太過耿直,經常受同僚排擠,便一怒之下帶著娘子回到鄉下種一點薄地,靠妻子針線過活,甚是清貧。只是我在想請了先生給安排到哪裡住?”李氏笑著說:“我們府後面有戶人家,是個孤寡老太太,她院子極大,便隔了一大半出來出租。這邊隔出來的屋子我讓管家去瞅過,說是即便是分隔出來,剩下的院子也是極大的,三間廂房寬敞明亮的,又單獨有廚房。我想把院子和廂房都租賃了,到時候請了先生來,正好可以住過去。平日裡離我們府也進,來往也方便。”顧禮皺眉道:“有個孤寡老太太怕是有些不妥吧。”李氏笑道:“她自己住了裡面的房子,另外有門出入。說是分隔出來的,但是中間堵著極高的圍牆,和兩戶人家沒什麼區別。”顧禮笑道:“這樣說來倒是極其妥當的,那我明日便讓人接那個先生來看看到底學識怎樣?”
夫妻兩人說著話,一會兒功夫就沒了聲,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張姨娘和元容從上房出來,元容道:“今兒下午不知道姨娘是否得閒,不如指點下我女紅吧?”
張姨娘忙笑道:“二姑娘若是不困,就到我屋去坐坐,我拿新的花樣給姑娘瞅瞅。”
元容道:“昨晚睡的多了,今兒不耐煩睡,還是去姨娘那看花樣子是正經。”
走在元容後面的丫環飛絮笑道說:“什麼花樣子還巴巴的讓姑娘親自去看,這日頭正足,也累了一上午,不如二姑娘回房洗把臉也休息下,讓姨娘拿了樣子到二姑娘房裡看吧。”
元容頭也不回,冷笑道:“姨娘那好樣子多著呢,要都拿我屋去看豈不是不方便?況且我也沒什麼事做,正好去姨娘那串串門。”飛絮聞言便不再說話,低頭跟在後面,元容回頭斜了她一眼道:“飛絮,你帶著小丫頭回屋吧,把剩下的荷包收拾了,挑兩個中看的給母親和三妹妹送去。”飛絮愣了一下,笑道:“夫人和三姑娘這會子估計都歇午覺了,再說我去送東西誰伺候姑娘?”
柳兒上前將她擠到一邊笑道:“姑娘有我伺候呢,你快去選了荷包送去是正經。夫人和三姑娘睡午覺,她們的丫頭是死的?你不會把荷包交給她們?”元容也不說話,只是扶了柳兒的手往張姨娘的院子走去,飛絮見狀只得訕訕的帶著小丫頭回了院子。張姨娘本名宛雲,父親是一個七品小官,雖此人品性一般但卻有個天仙似的女兒,小門小戶卻也嬌生慣養,認真請了師傅教習女紅,當年張父參加婚宴偶遇顧禮,心中羨慕他年紀輕輕便有了好的官職,怕以後更是前途無量,便求了主人介紹認識,更是